鞋子確實不合她的腳,梁斯樓拍拍腦袋上的水,忍不住笑了:「走吧,這個樣子,我們在湖邊也看不了天鵝。」
把傘遞給他,宴隨他東拐西走,胡同里滿是鹵菜味與炸雞香。正當她瞥著塑糖畫的老人,梁斯樓指著前方的建築,口吻輕松:「終於到了。」
老槐樹後有一棟白窗框、黃牆壁的房子,讓宴瞪大了眼睛的,是『homenn如家酒店』橘子色的掛牌。
笑看她一邊咽著口水一邊拉開二人間的距離,梁斯樓問:「怎么了?」
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待大腦反應過來,宴從心里竄出一股火:「你個烏龜奶奶狗屎腿!」
哦一聲,梁斯樓摸著硬朗的下巴,以驚人的力量把她提上台階,半推進酒店旋轉門。拍著干凈的玻璃,宴大聲嗷嗷他變態,為自己不長眼的暗戀痛心不已。
「我不會給你身份證的!」飛快跑到沙發坐好,宴漲紅著臉,全身都是將要爆發的開關。
把折疊傘裝進透明塑料袋,梁斯樓撈起扔在地上的芭蕾鞋,看一眼尺碼,隨即推門離開。
睨著前台的工作人員,宴舔舔干燥的唇,漸漸鎮定下來。清潔阿姨拖著烏七八糟的泥印,讓她抬起腿:「小姑娘,你男朋友上哪去啦」
把腿綳地很直,宴尷尬地笑:「阿姨,他不是我男朋友。」
咂了咂舌,清潔阿姨神情復雜,輕輕嘟囔句:「現在的小年輕呦,什么關系都能開房間。小伙子也是摳唉,那些東西酒店里都有伐,貴不了幾塊錢的。」
配合阿姨神秘莫測的臉,『東西』二字,怎么聽怎么別扭。宴正猶豫著開溜,梁斯樓拎著紙盒,在她身邊坐下。
.「我去買東西了。」
原來梁斯樓不是想開房……只是給她找個能遮風避雨,等待他的地方。
自戀大發了。
撕掉白色包裝紙,他取出嶄新的熊貓鞋:「三十八碼半,應該可以穿。」
雖然梁斯樓衣著整潔得體,但隱隱約約,還是能察覺出他生活的拮據。愣了一會,她拒絕:「快退回去,我不能要。」
「我已經把發.票撕掉了。」梁斯樓挑著眉,難得任性。
抿著唇線,宴掏出手機:「多少錢,我轉賬給你。」
「干嘛算的這么清!」被撩撥了自尊心,梁斯樓有些慍怒。
眼淚一顆顆的蹦,宴大聲反問他:「你又不是我...我為什么不能算清楚?」
見她紅著鼻尖不說話,只盯著他被水浸透的襪子,梁斯樓嘆口氣,生硬地轉移話題:「也許是我太狼狽,剛才被店員攔在專賣店前,說什么也不讓進。白白耽誤不少時間,我緊趕慢趕,生怕你耐不住性子先走了。」
濕發被她綁在腦後,露出一道白皙的後頸。宴張開牡丹花般的唇,眼睛蓄著水光:「我還沒敲詐你呢,怎么會先走。」
他看了看手表:「五點了,想要敲詐我什么?火鍋還是漢堡。」
借著疑問,梁斯樓得以正大光明地看她,宴裂開嘴,貼在額頭的劉海晃晃悠悠:「火鍋火鍋火鍋!」
嫌棄她不堅定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