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奶奶也總打電話催我回去看看,不如,我晚上去二老家住?」
也許是上班趕得及,也許是宴爐火純青的表演天賦,楊桃提醒她不要忘帶換洗衣物,就忙不迭地離開家。
聽著防盜門被關上的聲音,宴像被狐狸吸走元氣的書生,癱在床上面色如紙。手機在枕頭下響著特別關注,她伸手去撈,伸直胳膊舉在眼前看。
程未:我上火車了,你那邊處理的怎么樣?
宴揉揉鼻子,剛睡醒的聲音笑起來有些沙啞:一切就緒。
他回復的很快:那好,三個小時後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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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過了年節,燒烤店依舊人流如熾。程未穿過琳琅滿目的自助醬汁台,看見坐在角落、穿著豆沙毛衣的宴。
黑色的大理石桌面擺著一瓶布制木槿,她把一片片的五花肉鋪在烤架,滿足於油汁滋滋的聲響。用余光瞟著坐在對面的人,宴把燒烤夾遞給他,搖著手腕抱怨:「可把我累壞了。」
「那你就負責吃,剩下的都交給我來烤。」程未壓著半紅半白的肉,順便倒滿放在她眼前的水果茶,「有沒有點羊肉?」
「沒有。」宴情不自禁地皺眉,「太膻。」
他哦一聲,幽幽接過她的話:「即使我最喜歡吃。」
想起程未一人吃掉兩盤羊肉的壯舉,宴用筷子戳著碟子里的甜辣醬,繼續死鴨子嘴硬:「雖然我忘了...但你也記不清我喜歡吃什么啊。」
「狗屁。」程未翻著大白眼,滿臉的『我們不一樣』,「你喜歡吃杏鮑菇爆炒五花肉,土豆燉牛腩,番茄炒雞蛋,韓式醬年糕,四食堂的小籠包,面包房的棗糕,紅心火龍果...」
她心虛地耷拉著腦袋,扎起的馬尾蹭著臉頰上的痣:「別說了,我錯了。」
「知錯就改,賞你一塊肉。」他垂下眼瞼,把烤熟的五花肉卷進生菜喂給她。
送到嘴邊的肉,宴選擇張大嘴巴吃下去。鮮脆的生菜被齒間咬碎,醬汁順著嘴角流出來,滴在她系著蝴蝶結的袖口上。
自是一陣生無可戀地哀嚎,程未拆開濕巾,無奈地遞給她:「臟不拉幾的,你吃飯怎么跟拱食一樣。」
用濕巾吸掉棕黃色的油漬,宴瞪著他盤子里的烤肉:「那你還吃豬食?」
「你干嘛對號入座,我可沒說拱食的一定是豬。」
見她扔下筷子發脾氣,程未忙不迭地轉移話題,「吃完飯我們去哪玩?」
「愛去哪去哪。」宴懶得看他,只一門心思嚼著黃油金針菇。
「那我希望...」程未氣定神閑地說,「你能去一個四面都是紅色的小房子。」
「四面都是紅色?」宴睨他一眼,「這是哪?」
烤盤上的韭菜蔫脫了水,程未把它們夾進盤子,輕輕揚著下顎線:「maybemyheart.」
明知是段子,經他輕描淡寫一說卻格外撩人。臉頰像燃了一片火燒雲,宴扶著眉尾,笑得花枝亂顫。
程未表示,作為男朋友求生欲一定要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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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很無聊的翻拍電影,遠沒有焦糖爆米花更有滋味。於是他們躲在最後一排,在監控死角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