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眼圈卻瞬間紅了,硬是咬死了後槽牙才綳住了表情。
「誒?你別……」切斯特有點懵,又有點急,最後只能重復道:「對不起。」
約書亞咬了咬牙沖大馬路一指,對切斯特說:「滾。」
說完,他便悶頭鑽進了顧晏叫好的車里。
燕綏之聳了聳肩,也沒多說什么。他沖切斯特隨意一擺手,也跟著上了車。
顧晏坐進了副駕駛座,很快車子發動,緩緩上了馬路。切斯特漸漸變成了路邊的一個小黑點,卻一直沒有挪動過。
約書亞進了車就把背後的兜帽罩在了臉上,拉著邊沿一直擋到鼻尖,抱著手臂窩縮在後座。
燕綏之瞥了他一眼,評價道:「剛才氣勢不錯,就是『滾』字太激動,有點破音。」
至此,約書亞終於被氣哭了。
顧晏:「……」
酒城這邊的事情辦完了,關於吉蒂貝爾的案子,再往後怎么查那都是警方的事情了,相信他和燕綏之兩人找到的那些錄像信息能給那幫人提供一些新的線索,不至於再匆忙抓一個人交差。
顧晏手里還有其他工作,不可能在這邊逗留太久。
他跟燕綏之在第二天上了回德卡馬的飛梭機,約書亞和羅希特地起了個大早來送他們。
小姑娘跟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卻很喜歡他們,送別的時候顯得特別沒有神,烏黑的眼睛盯著他們,手指揪著燕綏之的衣角不撒。
燕綏之連哄帶騙地逗了羅希半個多小時,才讓小姑娘撒了手。
他們進驗證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約書亞牽著羅希站在角落目送他們,遠看的時候他顯得特別瘦削,個頭也不算很高。這種時候才讓人意識到,他其實也就只有14歲而已,還是個小鬼。
在飛梭上坐定,燕綏之跟乘務員要了一杯咖啡。拿到手剛湊到唇邊,就被另一只手截了胡。
「干什么?」
顧晏一臉無動於衷,沖懵逼的乘務員道:「勞駕,給他一杯牛奶。」
燕綏之:「……」
這日子沒法過了。
然而治腿傷的葯盒攤在他面前,注意事項上明晃晃的大字寫著:忌煙酒咖啡及辛辣刺激性食物。
兩分鍾後,燕綏之喝著乘務員送來的牛奶,內心感慨在他的印象里,顧晏很少會插手別人的事情、置喙別人的決定。當然,如果有人向顧晏提出請求,他會幫得很干脆。但總的來說,他不會主動去干擾別人的想法和做法。
燕綏之抱著牛奶一臉遺憾。
從前那種性格多好啊,怎么了個實習生就變了呢……
不過換完牛奶後,顧晏就真的不管他了,兀自帶著耳扣閉目養神去了,大概是對他眼不見為凈。
「對了,剛才進驗證口前,約書亞鬼鬼祟祟抓著你說什么去了?我就聽見他說要你的通訊號?」燕綏之突然想這事兒,好奇問了一句。
顧晏連眼睛都沒睜,只是用帶著智能機的手指叩了一下桌板,智能機應聲跳出來一個全息屏,界面顯示的是一張電子單。
「借條?」燕綏之看清了界面上面的字。
那是約書亞非要簽下的借條,認認真真算了月份,打算分期把那幾天在醫院和酒店的花還給顧晏。底下的簽名跟狗爬一樣,顯出一點零星稚氣。
燕綏之挑了挑眉,「居然沒算錯賬,不錯了。」
顧晏又敲了一下手指,全息屏就了起來。他繼續閉目養神去了。
飛梭機上的氛圍調整得很適合補眠,就連燕綏之都有些犯困了。他在閉眼前想起來自己折騰了一天都沒看看自己的智能機有沒有什么消息,順手翻了兩下。
結果還真讓他翻到了兩條新的消息。
兩條消息一前一後,都是在他上飛梭的那段時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