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綳著臉略微適應了一下,套上衣褲說:「我跟你一起過去,拿那套黑色的。」
顧晏愣了一下,這才明白他的意思。
燕綏之單手扣了兩顆襯衫紐扣,拍了拍顧晏道:「老實說,我覺得黑色起碼比其他好看一點。什么時候你能半點兒不膈應地往我身上蓋黑被子,往我手里塞安息花,應該就不會再做那些夢了。」
顧晏:「……」
某些人每天都在琢磨些什么倒霉辦法?
「老師會害你嗎?」燕綏之又裝起了大尾巴狼,挑眉問:「去不去?」
顧晏無奈又順從:「去。」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從客房櫃子里翻出來套黑色的被子來。
顧晏抱著被子,看得出來對那顏色非常嫌棄。
關燈上樓的時候,燕綏之想起什么來問了一句:「你為什么借我閣樓,而不是客房?」
顧晏理所當然:「你又不是客。」
況且閣樓的空間跟客房沒差,說是閣樓,面積卻一點兒也不小。
燕綏之有些好笑:「說得好像你接待過什么客人似的。」
顧晏找不出反駁的話,便沒吭聲。
其實不過是他的一點兒私心,閣樓在主卧的正上方。他偶爾能聽見對方的一些動靜。顯得這幢房子更滿一些。
兩人把被子替換下來。
燕綏之又進浴間簡單沖洗了一下。顧晏靠坐在床邊等他,隨意刷了兩下智能機里的案子資料。
他以前覺得自己是個克制力還不錯的人,隨時都能夠進入工作的狀態。
或者說,他幾乎沒有從工作狀態中脫離出來過。
而現在他卻發現,消極怠工誰都會有,只不過以前沒有被開發出這種潛力而已。
他翻了兩頁,又起身下了樓。
這種時候就有點慶幸葯箱大換過血,沒記錯的話,新買的葯里都有消炎的沖劑,也有基礎萬能葯。
顧晏一一翻看著那些葯,每一盒說明都看得很認真,甚至連口味都沒忽略。
這大概是他生平看葯看得最認真的一次。
他在里面挑了一種消炎葯劑,接了兩杯溫水,往其中一杯里倒入了消炎葯。
在這方面,顧晏太了解燕綏之了,如果直接讓他吃點消炎葯,他肯定死要面子滿不在乎地說:「吃什么葯,沒到那程度,不至於。」
所以他挑了一種幾乎沒有葯味的,應該喝不出什么。
他弄好一切上樓的時候,燕綏之已經沖完澡准備睡了。
顧晏狀似隨意地把水杯遞給他,「出了那么多汗又洗了澡,喝點水再睡。」
燕綏之接過杯子,剛喝一口就疑惑地問:「這水怎么有股味道?」
顧晏不動聲色地喝著自己杯子里的水,心說這人嘴巴怎么這么刁,說明書上寫著無色無味的都能被他喝出區別來。
「什么味?」
「說不上來,有點甜?」
「甜?我試試。」顧晏在另一邊坐下,把杯子擱在床頭櫃上,十分自然地抬了他的下巴親昵地吻著。
……
黑色的被子裹在燕綏之身上,反襯得他的皮膚極白,但那種白又不是毫無生氣的,落地燈給那白色鍍了一層溫潤的光。
非凡不會讓人聯想到死亡,反而……
燕綏之原本已經有了些睡意,卻感覺顧晏的吻落在身後,從後頸到肩膀。
他縱容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