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經意間表露出來,住在這里的人究竟有多親密。
如果不是看到這些痕跡,她可能很難想象顧晏或是燕綏之在自己的私人領域會是什么樣子,更難以想象,他們同住的時候居然會是這樣的生活。
畢竟他們兩個都給人一種距離感。
這真的有點……不可思議。
菲茲小姐再一次體現了朋友間的心照不宣。
她掃視完所有痕跡,挑著眉撇了撇嘴,一副了然於心的模樣,卻並沒有多直白的表現。真正到了有些時候,她的八卦天性反而了起來。
因為……
這特么哪需要八卦啊,這簡直就是標准答案攤開來抄的感覺!
他們後來聊了很久,菲茲得知現今情勢後,又羅列起了自己這些年的獲
比如南十字的往來賬目,比如跟某些商業大亨和家族之間的往來關系,比如某些人的異動。
燕綏之這晚上話不多,起初還時不時跟著開兩句顧晏的玩笑,後來更多是支著下巴在聽。
顧晏注意到了這點,問過他好幾次,他只是抓過一只靠枕抵在側邊,調整成更放松優雅的姿勢說:「繼續說,我聽著呢,都是有用的東西。剛才困勁上來了不太想張口,真撐不住我會自己上樓去睡。」
對於燕綏之的身體狀況,菲茲剛才也聽他們說過,她一臉擔憂,燕綏之卻擺擺手說:「沒什么大事,春藤那邊林原一直在加班加點,總會有結果的。」
燕教授真打算安撫人時,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他總有無數種方式說服對方相信自己的話,再加上他又總是那副不甚在意的模樣,輕而易舉就能讓人覺得「天塌下來都不會有事」。
菲茲仔細看了他的神情臉色,發現確實挺好,這才繼續說起來。
這些年她集的證據大多限定於南十字律所范圍內,但足夠把一批人拉下馬了。
顧晏本想跟她要一份明確的牽扯人名單,結果這位小姐非常干脆地表示:「要什么文字名單啊!我就是行走的活名單!我覺得我私下里表現得夠明顯了,不喜歡誰,誰就是有問題的。喜歡誰,誰就是沒問題的。區分起來奪么簡單。」
顧晏順著她的話回想了一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對大多數人的日常問候就是某某某你真討人喜歡,以及某某某你如果不做某件事的話我會更愛你。我建議你還是給一個客觀的判斷標准。」
菲茲:「你復述我的話時一定要這么毫無起伏面無表情嗎?我那么熱情的話被你說得像討債,還有你說你真討人喜歡這些字眼的時候,還總要移開目光往院長那邊瞥一眼,這是生怕我餓著,給我塞點糧食當夜宵是么?」
顧晏當然不是那種高調直白的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有么?」
「有啊,看過去好幾次。」菲茲曲著兩根手指指著自己的眼睛,又沖燕綏之抬了抬下巴:「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因為這些話你對他說得最多。」顧晏淡定地說。
「別不好意思強行解釋了,我雖然貴為光棍,但見多識廣。」菲茲一臉促狹:「你這就是條件反射。院長是……吧?」
她原本想拉著燕綏之一唱一和逗顧晏,卻發現之前還眯著眼睛的燕綏之已經悄然睡著了。他的皮膚在溫黃的燈光色調下顯出柔和的瓷白,眼睫在燈光映照下顯得黑而幽密,在眼下投落扇形的影子。
也許是心理因素影響,確認了燕綏之的身份後,菲茲從她自己這個角度看過去,落地燈下睡著的人模樣更接近於梅茲大學法學院牆上的那位。
五官越來越像,好看極了。就連睡著了,氣質也遮都遮不住。
菲茲不自覺壓低了自己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