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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下意識地揮手要他過來。看柯庭雲仍站在原地,他就一巴掌揮了過去,可是因為醉了,這巴掌沒有對准,扇到了柯庭雲的肩膀上,柯庭雲一下子撞到了鐵門上,頭磕到了門沿,發出了一聲巨響。

柯父就哈哈大笑起來。

柯庭雲面無表情地站起來。他後來想想,就是那一刻,他才決定如果柯舒朗要離開家,那他就絕不反對。

柯父出去喝酒,托人把柯庭雲介紹去了附近的廠,那原來是麻紡廠,後來整改成了個私立印刷廠的後備倉庫,里面成天堆了些刺鼻的顏料。介紹人一聽是個未成年的小少年,猶豫著讓柯父打消主意:「那東西吸多了對身體有害,你兒子還在長身體吧,去了不好。」

柯父並沒對柯庭雲說這些,他覺得柯庭雲是個好勞力,要是每天中午去打兩個小時的工,就搬搬東西,能掙20塊錢呢。至於柯庭雲頭上還未痊愈的傷和那些化學物品對身體的傷害,柯父是不管的,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別人能干,你怎么就不能干?

柯庭雲先去找了秦渝,和對方說自己以後中午回家吃飯,他從不和秦渝說自己家里的事,秦渝也不多問,所以只是叮囑了柯庭雲晚上要來葯店換葯。柯庭雲開始了來回奔波,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成績立刻直線下滑。

他年紀小,倉庫的老師傅也照顧他,中午讓他先領飯,還把他派去最通風的角落里分揀包裹。可倉庫就那么大,只有一扇窗戶,滿屋子的染劑氣味熏得柯庭雲頭暈腦脹,他只能戴著口罩屏住呼吸,一不小心吸進了一口,立刻酸味涌上鼻頭,眼睛開始不自覺地流淚,不能呼吸。

帶他的師傅說:「習慣就好啦,別憋氣。看我,一點點的吐氣。」柯庭雲照做了,老師傅看著他薄成紙片的側面,摸著他瘦的凸出的肩胛骨,嘆氣說:「我兒子都跟你差不多大,天天在家好吃懶做的,連個大門都不願意多踏一步。唉你爹也是個狠心的,舍得把你送進來吃苦。」

柯庭雲正在呼氣,被這句話噎了一下,頓時鼻涕眼淚橫流。

周六日他也要去打工,秦渝連著兩三天沒見到他,這下真的不解了,他也不問,就那么十指相握撐著下巴望著他,擺出一副要柯庭雲主動招供的姿態。柯庭雲怕直視秦渝的眼神,就支支吾吾的說:「我要去打工。」

「在哪?」

「就附近的魚庫,幫人看看魚苗。」

秦渝哦了一聲,看起來是相信了:「我還以為你早就給我們葯店打工了呢。」

柯庭雲勉強的笑笑。這一個中午他都疑神疑鬼的,懷疑秦渝會突然出現在倉庫外面,雖然這不太像秦渝會做的事情。大夏天的他一身臨時工的長衣褲,悶的渾身都濕透,好不容易完活了領了盒飯,一點食欲也沒有,但是手腳發軟,腦袋發昏,只能勉強自己扒了三兩口,還沒等咽下去,就覺得一陣惡心,喉頭翻滾,全吐了出來。師傅看他可憐兮兮的,就拍拍他讓他去休息會。柯庭雲強撐著站起來,正想找水沖沖頭,一抬眼就看見了秦渝。

這簡直是噩夢的現實版。

柯庭雲能想象的出來自己一身臟,頂著滿頭灰和汗,嘴角說不定還有殘留的嘔吐物,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秦渝上下看了他一遍,嘴角緊緊地抿著,柯庭雲看不見,秦渝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一口氣沖到了腦子里,在太陽穴里突突直跳。漲的他眼睛發紅,手腳都在發抖。

柯庭雲明白這是他發火的前兆。

他連招呼都沒來的及打,連忙推著秦渝走到倉庫拐角。他問秦渝:「你怎么來了?」一開口才發現嗓子啞的厲害,忍不住咳嗽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