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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學記 易安妃子 1217 字 2021-03-16

做法有點極端,她把書桌上的卷冊子拾得干干凈凈,連個小墨條都沒留下,她想好了,等會師父抽查,她就這樣應對,他不是最反感她不認真嗎?這回子就做給他看,看他能奈何,想是這樣想的,然等啊等,等了好久也沒見師父過來,她感覺特無聊,就趴在桌子上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聽到人加燈油,她以為菱丫回來了,就直接喊了她的名字,嚇得檀月手一抖,差點把油打翻了。

見來人不是菱丫,清閨有點失落,菱丫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以後的以後都只剩下她一個了,她怎么能幻想她還在呢?是應該多年來的習慣嗎?傷心,胸口還隱隱犯疼,忽然間好想出去走走。

長廊外夜色正濃,一排排的燈籠被風吹的搖搖曳曳,就像耳邊的墜子一樣,她漫步在回廊里,忽然聽到『噗哧噗哧』的聲音,就像小刀劃東西似的,定睛一看,容嶼正背著身坐在水榭邊咳嗽,她很好奇,師父在干什么?走近一看,才發現他在雕刻木頭,她辨了辨,被雕刻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菱丫,師父雕刻菱丫做什么?

玉手輕輕的雕刻,偶爾飄落下來細碎的木屑,他雕的可細心了,好像一刀一轉都是極用心的,原來他並非無情,只是習慣把自己情緒給壓制了,如今夜深人靜,心里大約是內疚,這才坐在風里雕木人。

清閨有點不敢置信,師父一直這么在暗處憂傷嗎?默默的不告訴任何人?他怎么能這樣?如果不是今晚撞見,她可能一輩子要誤會他了,該死的,她居然忘記師父不善於表達感情了,越想越內疚,不由得蹲在他膝下,輕喊了一聲『師父』,容嶼並沒有看她,而是吹著刀尖的木屑,繼續雕刻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休息?」

「心里煩,睡不著!」

「我書房里有顆白玉珠,你拿去置於枕邊,晚上自可安睡。」

「哦!」清閨嘴上應著,心里根本沒想過去拿珠子,她定定的看著容嶼手中的雕刻,捧著腮道:「師父,你把菱丫雕得好像啊,跟真的一樣呢,什么時候也幫我雕一個吧,我最喜歡小木人啦。」

容嶼臉色一綠,好像聽到混賬話般:「胡說,活人哪有雕菩薩木的,這是放在廟宇受香火用的,你又沒死,說什么混話?至於菱丫,咱們府邸虧欠她,私下送些香火是應該的!」

清閨感覺自己又說錯話了,不由得閉嘴了,師父一直在雕刻木像,也許刻得太久,她竟然歪在水榭邊睡著了,容嶼側目看向她,想笑還是忍住了,剛才是誰說心里煩睡不著的?現在居然睡的那么香,果然是口是心非,不過也難為她了,白天那么多瑣事,她也一一忍著,現在乏了也是情理之中吧,他不怪她,倒為她這『不識愁滋味』而心安。

容嶼一直雕一直雕,直到亥時才工,他把用具裝到腰間的布袋里,橫臂抱起清閨往卧室走去,不知是一路顛簸,還是他的懷抱不舒服,他居然把她晃醒了,清閨仰頭看著他高高在上的臉,整個人嚇得不輕,這不是在做夢吧,師父居然在抱她……

卧室漸漸近了,推開門屋里一燈如豆,容嶼把清閨放在床邊坐著,說了句『好好休息』,隨即轉身而去,清閨望著容嶼那離去的背影喊道:「師父!」

「怎么啦?」

清閨有些心慌,忽然間又不知說些什么,只是頓了頓道:「沒什么,弟子只是想說你也要好好休息,別太勞累,清閨已經失去菱丫了,清閨不想再失去師父。」

「放心吧,師父會沒事的。」

「嗯!」清閨不由自主的傷感起來,師父每次總愛把背影留給她,從來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其實她今晚有點害怕,她想讓師父留下來陪她,可想想自己做的那些齷蹉事,她又怎么開得了這個口?如果兩個人的關系都不純潔,她留下他到底算什么?是示愛還是奉獻自己?她不在乎,可別人會怎么看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