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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學記 易安妃子 1175 字 2021-03-16

一種隱忍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容嶼想讓清閨回老城去避避風,又擔心老城那邊太喧鬧太惹眼,萬一別人找她麻煩,她人單力薄肯定斗不過別人,想來想去還是把她安排到了避世山庄,清閨拖著包袱在那邊住了幾天,回來時流言已經戛然而止,周圍的人也溫和了許多,她覺得很奇怪,就去問問師父,誰知師父見到她並無驚喜,反而是有意的疏離,跟他說話,他冷冰冰的,兩人忽然間變得很陌生。

這些都沒什么,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對他很殘暴。

以往清閨喜歡給師父敬茶,現在他看都不看就撤了,清閨給容嶼換個玉佩穗子,容嶼知道後連玉一起磕個粉碎,她為他書寫詩詞畫卷,他看見全都撕個光,總之她做什么都不對,做什么都讓他憤怒,明明一件弱不起眼小事,他偏偏要小題大做,訓了又訓,訓的不爽還要打臉、打手、打板子,總之就是不給她好果子吃,如此暴躁、如此不講情面,簡直就是不可理喻,清閨的遭遇讓府里很多人都看不下去了,紛紛上來求情。

容嶼悠閑的喝著茶,好像沒這回事一樣,他的態度很明顯,他就是想把清閨活活打死,她越痛苦他越覺得越理所當然,好像這樣他就能擺脫他人質疑,好像這樣清閨就不會愛上他,他對清閨種種態度都很差,很難讓人想象到男女之情,畢竟男女之情屬於甜蜜,屬於憐惜,而他們之間一點都沒有。

效果很明顯,自從他狠心對她之後,再也沒人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顧容嶼又恢復成冷若冰霜的人,大家都說顧大學士很難纏,誰做他的徒弟誰倒霉,鄭清閨那么聰慧都被他打個半死,其他人還敢往前去嗎?

清閨為此頻頻傷心,一直以為那些流言是殺人的刀,是滅人的鬼,現在才知道她最不能接受的是師父時冷漠,她之前充滿柔情,滿心的以為師父不罰她是因為不忍,而現在呢,他居然一次一次的讓她肝腸寸斷、心灰意冷,他這么罰她,這么讓她痛苦,到底是為什么?她不能理解,但有一點她很肯定,他在憤怒,他在逃避,他在以宮里流言為恥,他不願意原諒她,可那時候她醉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是清醒的,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清閨的手臂青一塊紫一塊,師父好像沒這回事一樣,倒是檀月常常給她遞葯,拿的是師父秘制的金創葯,她有些犯暈,師父的東西她怎么得到的?難道是師父派她來的嗎?可她問她,她並不承認,只說這葯是她偷的,大人並不知情,清閨有些神傷,她真為自己的想法而可笑,師父現在想打死她都來不及,怎么會送葯過來?

受傷後的清閨開始克制自己情感,躲避師父,她有她的自尊心,她有她的自知之明,既然師父看她不順眼,她何必再往風頭上撞?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受傷?愛他就應該尊重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強求只會徒增煩勞罷了,她不想再深深淪陷,不想再有秘密,她要放棄,她要遺忘,可是她涉世未深,太高估了遺忘的魔力,她已經愛他愛得無法自拔,她的心已經無法自控。

她扶著樓欄,臨風落淚,好幾次都想回家不念了,可求學也沒有翹課的道理,況且這樣回去母親該有多失望?走又不是,留又飽受煎熬,每天疲倦的拖著身體,反反復復,才短短十來天,她就明顯瘦了許多。

這天她再次站在樓欄上遠眺,望著遠處春暖花開,沒注意忽然一陣風卷走了她手里的帕子,她一怔,親眼看見那帕子飄飄揚搭在樓底下的喬木叢上,等她跑下樓去拿,卻怎么也找不到了,正郁悶,一個人伸手遞過帕子,她以為是師父,一喜,剛要開口,抬頭看見的卻是赫連驛!笑容一僵,還是選擇笑下去:「是你?謝謝啊!」

邊說邊接過帕子,生怕自己消極情緒影響到他,努力維持,卻不知睫毛邊淚珠子還在。

赫連驛斜睨著她,眼神中流露著困惑:「怎么臉色那么差?又挨訓了?」

清閨咬著唇,慣性點點頭。

赫連驛絲毫沒感到驚訝,求學嘛,誰沒過挨訓、吃過戒尺?可打成這樣還真沒見過,就憤憤不平道:「你師父也真是的,不就是被傳了點流言蜚語嗎?他怎么能這樣?你看你臉也青了,手也青的,我看了都不忍心,他還真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