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畫里走出來的一艘船,一艘水里撈起來的船,船頭還是濕濕的……那是他的嘴唇!
原本視線里面還有病床上的被單,還有牆上的掛件,還有明晃晃的地板。現在就如同出現了日食、拉上了窗簾、斷了電,面前只有一張俊朗的輪廓……
眼看就要黏糊在一起了,此時一陣突如其來的聲音傳來不是鳥叫,不是喘息,而是敲門聲!
徐歡言心想:謝天謝地!
林越心想:掃興!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不懂禮貌的孟竹在門上「敲鑼打鼓」:「言言!言言!」
「你房門有沒有上鎖?」林越在她的耳畔輕輕問,像是撓癢癢般。她的頭別了過去。
「沒有。」她撒了個謊。心想:我要是說鎖門了,那就是給他為所欲為的機會,當我是傻子嘛。
「你在說謊。」林越細心感受她手上的脈搏,宛如用力拉扯的一根琴弦,震動不止。
「只有傻子才要騙你這個蠢貨!」她的手指捶了捶他的大腿,實在找不到部位撒氣了。
他又一次將頭埋了下來,像是一張漫天漫地的瑰麗畫卷,不過不是五光十色的花花草草,而是一副水墨山水畫。
那棱角分明的輪廓就是一座山,高大、神秘,那吻過脖子、微微濕潤的嘴唇就是山中的水流,一點一點流向自己……
她急中生智,將騰出的那只手向外拉扯自己的針織衫,兩只躲藏在內衣里的「兔子」險些就要被「狼」看到。說時遲,那時快,一頭就栽進了里面。
心想:我寧願悶死在衣服里面,也不要被這烏龜王八蛋親上,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我衣服扒了不成。
在針織衫里面,掩映室內的光線,隱約能將自己的上身看個透。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觀賞」自己,別有一番滋味,仿佛做賊心虛一樣。
可應該做賊心虛的不是林越嗎?她搞不明白、想不明白:他是一個獵人,我既沒有可以令人愛不釋手的「凶器」,也沒有令人沉醉不知歸路的溫柔、開放性格,他到底喜歡我什么?
☆、第0168章透過針織衫
「咚咚咚!」敲門聲又一次響徹房間,感覺不是敲門,而是踹門。
孟竹在外面嚷道:「言言怎么不開門?是不是不在病房里面?」
顧與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輕描淡寫地說:「你見過昏迷的病人能夠自己起床,從床上走下來將房門鎖上?」
給蕭瑟開的「安眠葯」他早就動過手腳,效果了然於胸。除非她意志超乎常人,不然只有他讓她醒來,她才能醒來。
……
她的脖頸因為腦袋栽進了衣服里面,而露出了更多。像是剝開的芋艿,潔白無瑕,聞之有味。
「你快去開門!」林越覺察到懷中的肉球說了這樣一句話。
「反正你上鎖了,他們又進不來。」他從外面的叫嚷聲中聽出不止一人。
「那你信不信我大喊!說房間里面有流氓!」徐歡言從衣服里面挪動身子,恨不得像個肉球一樣滾過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