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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 川絮長燈 1245 字 2021-03-16

可見當年建閣之人所心血巨大,這高峰底下,必定殘存著不少森森白骨。

通天之路,必自地獄極深極陰處而來。

山頂恰是風口,胖子一路腳下生風,兼又心驚肉跳,早出一身冷汗,此番經山風一吹,那身豬油便派上了用場。他轉頭看一旁凍得瑟瑟發抖的阿驢,突然良心發現,十分仗義地扒了自己的單衣披在這瘦小子身上,自己則毫不避諱地露出山巒一般重疊錯落的肚皮,迎著夾霜帶雪的山風抖了抖。

阿驢用抖得像篩糠一樣的雞爪子拽緊了衣服,抬頭感激地看了胖子一眼,難得沒有將臉刻意拉長。

胖子准無比地接受到了那個眼神中個人崇拜的信息,哪怕只有千分之一,他也能無師自通地以偏概全。

這也算得上千載難逢,他准備抬頭仰天笑上一笑,誰料得意忘形,腳下失了准頭,一串細碎的噼啪聲自他腳下升起。那聲音像是柴火燃燒時輕微的爆裂聲,此處山風呼嘯飛沙走石,這點兒小動靜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那胖子沒心沒肺未曾察覺,阿驢卻應聲喊了一嗓子:「桓天!小心!」

胖子納悶,本想回頭,卻來不及了,不知從哪閃出一道黑影,下一秒,他的脖子便被一只冰涼堅硬的手扭住了。

說是手,其實更像一把靈活自如的老虎鉗。胖子艱難地掙扎,只覺滿脖子的肥油都要被榨出來了。余光瞟向另一側,阿驢果不其然落了個一樣的下場。

周遭仍是只有風聲,那守閣的怪人連呼吸都壓得極低,若不是皮膚下溫熱的血液,倒像個索命的厲鬼羅剎。

可憐這倆倒霉孩子,一個本就凍得即將人事不省,一個只穿著肚兜丟人現眼,苦苦掙扎半天,只為說上一兩句話,奈何柔嫩脆弱的喉管給人一把掐住,連氣都吐不順了。

那怪人聽不著解釋,死活不肯放手,只當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是企圖施力反擊,竟更用了幾分力,直掐得兩人面色青紫直翻白眼仍不肯放開。

阿驢給這一嚇,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兩眼一閉裝死,只剩那胖子求生心切,狠狠地用小指微尖的指甲摳擰那人的手背,直弄得鮮血淋漓,妖風一吹,溫熱的血液便悉數淋到了胖子白花花的肚皮上,他便似乎被灌入了什么力量,眼一瞪作勢要與那怪人拼個魚死網破。

兩廂正僵持著,那閣子的大門竟從里頭推開,一瞬,怪人的手勁便松了,或許是心理作用,連那頻頻作亂的妖風都和緩了下來。那阿驢立即審時度勢地從昏睡中蘇醒過來,和胖子一同投胎救命似的放聲大吼一句:「閣主!」

那閣主自黑暗中慢慢走來,邊走邊點亮手中一盞煤油燈,他以袖角掩唇,輕咳了兩聲,說道:「人家是我請的山童,你就不能客氣點嗎?」

那燈似乎是許久未用,微弱的光亮明明滅滅,映得一張輪廓分明的俊逸面龐晦暗不明,倒顯出幾分溫潤的世家公子相。只是他面色慘淡如紙,隱隱有些病容,唇色卻如青年姑娘抹了胭脂水粉般嫣紅。眼窩頗深,隱約含了些許笑意,一副病嬌體弱的伶仃模樣,竟是步伐極穩,手上端一盞油燈分毫不曾移動。

他含著笑意近了身,像個剛飲了人血的病死鬼。

可這病死鬼余威猶在,僅僅是披頭散發出來飄了一圈,便安頓了三個上躥下跳鬧人命的大活人,守閣人立刻斂了勃發的殺氣,乖順得像個家貓;少年手忙腳亂穿好了衣服,恭恭敬敬將竹筐雙手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