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楚不明就里道:「好端端的要我去什么京都?」
凈然選擇性忽視楚擺明了態度的一張臭臉,繼續搖頭晃悠:「公子遠赴威州一役,就沒感覺出什么來?大越安危牽一發而動全身,還有公子你,都在這漩渦之中,不好好看著怎么放得下心?」
楚更加莫名其妙:「大越安危又與我何干了?」本閣主難道不是個見義勇為的四好少年么?怎么就成了被大越干涉生死的小兔子?
凈然晃個不停:「滅了大越是楚筌的目的,若是達成最終目標,必然導致其心緒翻涌難以控制,可能會反噬。」
「他若是達成目的,說不定就會甘心赴死,不再糾纏我了呢?」
「萬一他決意噬你魂魄活下去呢?」
楚皺著眉瞅著凈然,覺得這禿頭就是上天派來給他添堵的。
這種堵在他想到那個神乎其神的小皇帝秋笙的時候格外明目張膽起來,楚連著抽了幾口氣才算沒把自己憋死:「大師,縱然我回到京都,只怕是於事無補,還會跟在御醫院後頭給人家找麻煩。」
「公子並非只有御醫院一條路可走,」凈然道,「貧僧建議公子在入京都前且先易個容,你只管在京城里頭晃悠著,自然會有用得著公子的機會。」
天淵閣通天知地,過去現在未來,在他們這兒都是沒秘密的。
楚摸把臉:「易什么容?」敢情是嫌棄本閣主還不夠俊么?
「公子眼下頂著原貌回京,只怕會全城通緝。」
「通緝?」
凈然看他一眼,見楚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迷茫不像是裝的,便坦誠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公子難不成不記得在皇宮中做過什么?夠不夠讓陛下全城通緝?」
楚:「…」
眼前的禿驢見他尷尬,笑得愈發高深莫測,硬是擠出了滿臉曲折的老褶子,露出很是不雅的滿口大黃牙,大嘴深處暗紅色的小舌頭不懷好意地沖楚打著招呼。
凈然雖說是一代得道高僧,笑起來卻儼然一副癩皮老狗的熊樣,楚是怎么看怎么來氣。
這禿瓢就知道欺負他脾氣好懶得動手,日復一日蹬鼻子上臉,楚內心仰天長嘯三聲,無可奈何地繼續低頭接受小舌頭的洗禮。
「我明白大師的意思。」楚倍感心累地說,「去京城前我要先回一趟崔嵬閣,想來中途會有空閑。定個時日行離魂之術如何?」
「崔嵬閣?」凈然慈悲地起了他美麗的小舌頭,神色微微嚴肅,「公子難道是懷疑…」
這老禿驢煩人歸煩人,但說起話來實在是輕松,楚點頭應道:「是,北驪乃是莽荒之地,哪里去找那么多的硫炭木和皂葯菱?據我所知,北驪、南蠻、中原三處,唯有昆侖山產出這兩種東西。他們能造出那么多的赤血,所用量必不會少…在我和崔嵬眾將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從昆侖山里偷東西,若不是這人能自行隱身且能順便將數百斤□□也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