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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 川絮長燈 1243 字 2021-03-16

骨,等心力平穩後再來去魄。」

凈然聞言一愣,接著溫和笑道:「閣主這一趟京城沒白跑,到底是看開了不少。」

楚微笑著搖搖頭,一面作揖道:「半個月之久,承蒙大師照料。」

凈然大笑提燈而去:「你且先坐著,貧僧去葯閣取些小玩意來。」

懷里還有那封牽扯著心緒的信,楚巴不得這老禿驢趕緊滾蛋,頂著一張笑臉目送凈然出了門,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衣襟里捂熱了的信拿了出來。

攥緊了信,閣主卻猛然就對自己的心思莫名其妙起來。

至於么?不就是封信么?

他閉了閉眼睛,強行穩下略微亂了節奏的心跳,小心翼翼地用一指按壓住被紅蠟粘住的地方輕輕一撕,絲毫不破壞信封原型地拆開了,微微向下一傾,不由輕聲一笑。

怪不得凈然說輕,這做事向來樂得特立獨行的萬歲爺寄信也與常人不同,竟然只寄來一張小便條,再便是一個散發著茶香的小紙包,除此之外,再無他物了。

楚暫且將那茶包一放,轉而先展開了便條。

秋笙的字不像他本人一般灑脫風流,反倒是透著一股中規中矩的少年氣,借著這種甚至說得上一句「幼稚」的字體調戲美人,萬歲爺也算是勇氣可嘉。

「年節將至,京城之中不干冷難忍。早些吩咐劉大人找些好茶養養身,誰料竟有幸得此陳年普洱茶餅,醇香之余,不乏清冽甘美。四下里並無懂茶之人可共享,想來天淵眼下只得尋常紅茶潤潤口罷了,便將這口福略分一二獻予閣下,萬望勿怪。」

他一顆在寒冬臘月里、鬼霧與毒骨的兩廂糾纏絞殺之下凍得硬邦邦的心,先前已為著這人已經開了一寸放暖,此時此刻,恨不得明目張膽地化成一灘滾燙的沸水,暖融融地直流到京城里去。

腳步聲傳來,楚眼底一暗,手一翻一卷便將信封了起來,凈然走進來時,已經恢復了正襟危坐的老實姿態,桌上只剩下兩個寺里用的粗瓷茶杯。

他仰頭沖和尚輕輕一笑:「都是哪幾味葯?」

凈然不是個傻子,自然看出來楚神情與方才有變,卻不去戳破,只是笑呵呵地坐下了:「嫌苦給你如二錢粗糖入葯,先把手伸出來,貧僧給你扎兩針。」

楚驀然覺得頭頂一陣發麻,這老僧下手向來不講究分寸力道,一針針扎下來又麻又痛,仿佛身上瞬間爬滿了能吸人血的大螞蟻。雖說閣主這二十年來幾乎沒有一天不是和各種疼痛共度的,卻始終對這種說不清道不明還有點上頭的針痛沒什么疫,一想起那酸爽的滋味,整個人都差點兒要從凳子上蹦起來。

他低下頭默默嘆氣,自我斗爭半晌,還是乖乖的把手伸了出去。

天下能人無數,上天入地者自不在少數,卻也不見得有什么了不起,不必人人都來個凈然,就是單單是名不見經傳的小郎中,便能輕而易舉地讓七尺男兒束手就擒。

有病有痛,普天之下想要的不過一副良葯罷了。

閣主這邊生不如死地治病,京城里的萬歲爺倒是逍遙地過了幾天太平日子。

年節一到,但凡是腦袋還尚且頂在脖子上的,都歡天喜地地咋呼起來。臘月二十三,玉盤珍饈供奉灶王爺;二十四,除塵布新,疏浚明渠暗溝,只等大年三十熱鬧一場。酒食相邀,香紙凝蠟祭祖,憲書接神,借金獅子迎富貴,京都長街明燈徹夜不滅,往年間未曾見得的煙花炸了個喜氣洋洋,秋笙提著一壇桂花釀屏退了一眾隨從,只身一人登上了先帝斥巨資建造的迎仙樓,半口酒壓在舌根底下,嘗出些冷冰冰的苦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