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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 川絮長燈 1245 字 2021-03-16

卻是求之不得。

將自身魂魄壓入昆侖神靈腳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終了余年受此等屈辱不平。縱然自身在外一形象高大不已,困於內心之中卻自始至終被萬萬神壓彎了脊椎骨,只不過是只地位高貴的哈巴狗罷了。

沒有人生來願為奴,沒有人願為一世私欲背棄永生驕傲。

便是此生為下賤農戶不得自由,卻難保下一世不會飛黃騰達。

「無論處境有多艱難,人始終是抱著希望在活的,」凈然道,「他為自己永生永世造一副毒骨已是大逆不道,此番竟是甘願自墮輪回…當真只是對於秋家人滅國之仇不報不快?」

楚看了他一眼,慢慢伸出手按揉了兩把太陽穴,輕嘆一聲。

不知是不是錯覺,自從楚察覺到楚筌的意圖竟在墮魂上之後,他便開始有一陣沒一陣地犯起偏頭疼的毛病,疼得厲害時甚至想拿頭撞桌子,恨不得連這顆腦袋一並摘下來作個聘禮送給秋笙。

「閣主?」凈然扶了他一把,「晨起才剛服了葯,怎么這會就開始疼?」

「沒事,」還遠沒到頭疼欲裂的程度,楚隨手拿了碗涼茶喝盡,眼界立竿見影地清明了不少,他將一封海紋信紙自袖管抽出遞給凈然,「等著你再幫我查查呂輕煙這姑娘究竟是個什么來頭,什么北驪的將軍也好,大越的走狗也罷。秋笙這邊不能再等下去,西洋毛鬼子一時半會還不能興風作浪,先把薩滿拾利索了再說。」

「好說,」凈然接了信,卻一時只放在手里沒著急看,「前一陣子沒查清楚么?王九斯那頭沒審出東西來?你那毒血如今用處不大貧僧倒是理解,可憑陛下那把刑訊逼供的手段,那文面書生還會嘴硬到哪里去?」

楚咳了一下:「我還沒告訴他這事,什么呂輕煙楚筌,這些亂七八糟烏煙瘴氣的東西,他還是少知道的好。」

「…」凈然無可奈何笑笑,「南大營那頭出事了不成?這般急色。」

「秋笙要親自上前線,至少說明火軍前統領於子忠將軍身遭不測,於將軍也算是南大營中赫赫有名的老將領,此番出事,必定不是巧合。」楚低低嘆氣,抓過掛在一邊的青色長衣往身上草草一裹,左手輕輕勾了下盤扣將輕甲服鎖緊,右臂拽來萬尺弓的同時,扭頭向屋外吹了聲長哨,「薩滿川木本就與大越勢不兩立,從秋笙手里強行搶來寸土寸金的江南八郡後,此人更是恨不得直接在身後插兩根雞毛就地鳳凰涅,眼下正是戰斗激情最為高漲的時刻。該是將火力集中對准火軍,將於將軍斬於馬下,將秋笙逼出後,又不知該如何奇招百出了。」

他說到這里似乎有些隱晦的擔憂,眉宇間掛了些許幾乎隱匿不見的惆悵,在凈然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中低下頭補上一句:「最為關鍵的一點,他在沖我耍脾氣。再不去哄哄,這早就到手的媳婦兒豈不是要飛?」

凈然滿臉的悲天憫人來不及撤回,便飛速換上了一副天雷滾滾的奇妙表情:「…陛下耍脾氣?」

急著哄人的閣主顯然是不想跟一頭禿驢再深究下去,畢竟這不是個禿驢該有的感情經歷,好奇歸好奇,只是其中千百滋味放在言語間便總以為失了深情,雲深不知處也心甘情願的很,當局者迷,迷也迷得心弛神盪。

楚上馬離去,臨走前大發慈悲地擺擺手道:「看信!」

凈然聽話地低頭看信,只見信上只有短短幾行字。

「戰場之上風雲變幻,萬望周全顧己。若身在寺中,盡可養全身子再赴約不遲。寒冬時節陌上恐怕無花無景可賞,但送一枝江南初開冬梅暫熱卿榻。己身困於沙場不得清凈自流,此心此情,一一俱遠在湘水天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