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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 川絮長燈 1245 字 2021-03-16

著焦氣的焦糊味,倒像是活生生烤了一籠子腱子肉小乳豬。

即使如此,仍然未曾有一人放下手中刀劍。

死士自古為主無怨無悔而死,且不說眼下只是為萬歲爺燒層油皮下來了。

秋笙深入敵營,一身鮮血淋漓地抵達薩滿川木帳前,兩人隔著一道窄窄的小木門無聲對峙,片刻後,那倚靠在房柱上的男人終於撐不下去,咧開嘴沖疲力竭的秋笙笑了一下。

「秋子瞻…」他咬著牙根惡狠狠吐出一句,顧不上自己早已是此人手下敗將的事實,轉手提刀握槍,劈頭蓋臉便朝著眼前人狠命砸過去,兩手間不知如何旋轉了下,沉重無比的鋼刀竟是橫空翻過整整一圈,直沖著秋笙的心口而去。

承影劍在手,卻無論如何再沒力道揮舉殺敵,秋笙吐出一口血水,側身將整個腰骨下彎到個不可思議的弧度,抬高手臂以劍鞘擋住來勢洶洶的大刀。這串動作行雲流水做下來,其妙巧合程度令人很難相信這竟是此人在強弩之末的一記自保之術罷了。

這殺招力度不是說著玩玩的,秋笙一路過關斬將,本就心肺受損頭昏眼花,雖說借著巧勁兒閃避開了大半數攻擊力,卻還是生生受了未散的余力,橫劍在手直立於地,喉頭猛然一陣腥甜。他睨了站在一旁的薩滿川木一眼,硬是將這口不吐不快的熱血強壓下去,轉而便是翻江倒海的劇烈作嘔感,卻被他奇跡般轉為一道淺淺的冷笑,長眉微挑,竟是副置生死於度外的瀟灑模樣:「也算是舊時老友,何必一見面便橫刀相向?多傷和氣。」

薩滿川木體力也並未好到哪里去,何況這人天天坐帥帳里呆久了,養出了一身的軟骨頭,這一擊已經耗盡周身氣力,眼下也是粗喘個不停,只微微眯緊了一雙細長的眼睛冷哼道:「你來此處便是送死,何必多加言語詞綴?遺言恐怕也可了,你這般罪大惡極之人,死後我自當將你鞭屍三千,也算是不枉此生。」

這倆殘廢像是兩頭狹路相逢的餓狼,明明想將彼此的腦袋以最快速度撕扯下來,卻是有心無力,因此只能遠遠地互相怒瞪著放狠話,僅僅是浪些吐沫星子將對方惡心個一溜兒夠,除此之外全然無半分用處。

秋笙敏銳地察覺到薩滿川木的情況看上去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立刻便將目的從「玉石俱焚共赴地獄」變成了「魚死網破你死我活」,登時覺得周身隨著鮮血流逝的氣力再度返還了大半,手指扣緊劍柄,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起對面的敵人來。

這人大概是上了年紀,甚至連走路動彈都有些半身不遂的征兆,左腿移動間竟然還要拖帶著右半邊身子挪出來。方才還尚未發覺,此時眼界清明幾分,竟然發覺這人的眼神似乎也出了問題,用力將雙眼瞪大之間,像是再極力辨別出眼前事物。右耳微側,竟像是左耳不良於聽的樣子,整個人較之上回談判時不知老了幾倍,恍然間竟有種大限將至的死氣。

秋笙悄悄扯了包棉金粉胡亂抹在腰腹處的傷口上,借著瞬間的劇痛,神智更是清定了三分。掛著滿頭冷汗,卻是能夠重新將長劍揮舞在手,耍了兩把劍花,沖薩滿川木低低一笑:「族長大人,實不相瞞,秋某此行前來乃是尋人,若是將此人下落告知於秋某,生殺死活,單憑族長一人把控。」

薩滿川木逞強道:「難不成我便殺不掉你么?」

這還真不好說。

秋笙:「兩敗俱傷?那倒是粗人間的決斷…不如聽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