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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 川絮長燈 1249 字 2021-03-16

意詢問:「何姑娘先行前往花都轉移軍資軍械等物,軍火庫副站還有不少存貨,都是出自她的手筆,說是再遲了不用那些東西,便只能放在地下窖子里慢慢生銹爛掉,這才急著要調過來。」

王登向來是個有一說一嘴上不把門的直爽人,雖說與這清安王爺沒什么交情不甚相熟,心里那點疑惑卻還是忍不住轉化成實質性的眼神往秋維那邊淡淡一掃,見那人正施施然舉著杯慢慢吹涼那碗新茶,大抵是沒看到自己那感情過盛的目光,這廂才剛剛放下心來,卻聽秋維冷冰冰的聲音道:「何姑娘身負盛名貴為軍火庫副站副站主,本王自然要過問一下。」

王登心里一驚,竟覺眼前這男人在那與他幾乎形影不離的茶碗底下也長了只眼睛。

大殿內死寂一片,王登在心里絞盡腦汁措辭半天,愣是找不出一句適合在眼前化解這僵硬氣氛的話語。他不言語,更是沒人去碰這燙手山芋惹了眼下皇宮里最大的主子,一貫的裝聾作啞不搭腔。

好歹等到秋維一口口將那茶抿干凈了,才聽他開口打破沉默,興許是喝了茶的緣故,他的聲音較之方才,竟明顯清亮脆生了不少,駭人的壓迫感竟是少了三分:「只是何姑娘一介女流,身子骨難孱弱清瘦些,讓她一人獨自前往花都調軍械物資,王將軍難不成就放心么?」

這話問得太曖昧奇怪,大殿內近乎半數人都微微抬頭去看秋維的神情,卻只見到一點包裹在黑金色抹額下的額頭輪廓,唇線冷漠剛一,看不出半點情緒起伏。

王登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葯,只如實答道:「何姑娘並非尋常人家專心於女工刺綉一類的大家閨秀,而是個不知強過多少男子的巾幗女將,縱然是她一人前去,也不見得有半分不妥。再者,末將到加急調兵令,軍務在身怎敢擔擱?縱然是一萬個牽掛惦念,也不過多委派些兵馬保護在側,兵符之令,末將不敢不從。」

董琦站在眾臣之間,來來回回將王登這番話翻騰著咀嚼了幾遍,雞蛋里挑骨頭都沒見什么毛病,只看向說話無比大喘氣的秋維。

李辭不知何時很有眼力見地將他那空茶碗換了一杯新茶,這人稍微抓住一點拖延時間的機會便大可隨心所欲地磨蹭。王登這句話擲地有聲出了口,回應他的,愣是只有瓷碗與碗蓋間輕輕碰撞發出的細碎聲響,敢情那人當真甩了包袱開始氣定神閑喝茶了。

性子向來有幾分迫切急躁的王登等了半天,終於開始莫名其妙想開口問詢一二,正要抬頭張嘴,卻聽左側一聲不輕不重的咳嗽,轉頭過去,正是江辰。

大概是多年前肩負著看管秋笙的重任,那特用在軍營中的復雜手勢江辰還算得上是一知半解,一雙手半掩在長袍寬袖下飛快地打了個手勢。

忌憚著龍椅上那到處都長眼睛的清安王爺,江辰這手勢打得是又快又急,藏在衣袖下的手指還有些伸展不開,可就是這么短短一個暗示,對於王登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慎言。

威州西北軍軍營中混久了,王登已將入京上朝是個何種氣氛境況忘了個大差不差,卻還是隱約記得不該是這般一潭死水、像是整個議政殿中只剩下一個啞巴尚在人世一般。

至少秋笙坐在這龍椅之上時,雖說是正襟危坐全神貫注的模樣,那身上筋骨卻不知怎的個彎折法,平白透出三分蓋不住的江湖浪子氣。倒不像眼下這神經兮兮的慢半拍王爺,分明當年是自作主張離了皇城游歷天下,卻比死於非命的先帝都有所謂的天子風范,冷漠疏離得令人難以靠近。

再說那江辰陶清林等人,恐怕是有些恃寵而驕的嫌疑,從前仗著與秋笙有些許出乎常人的匪淺關系,向來是直言進諫無可避諱。大概是知道秋笙那時常佯裝動怒唬人、卻難以勾動三昧真火的脾氣,領了罰回去也不如何擔心,只要不違了法規觸了逆鱗,遲早便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