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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 川絮長燈 1244 字 2021-03-16

這秋大爺還是個自幼出身於出了名嚴格的南大營中的人物,豐青除了帶著一干累得人五人六的大軍在後頭跑成了狗,簡直是無計可施。無數句粗口憋在嗓子眼兒里熱久了,等著兩天半的狂奔結束,愣是糾結出了一聲「秋爺勞苦功高,快休息休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就算以往在水師部隊里再無法無天,那也是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見了正主照樣要裝慫的,這慫還得真情實意,不能讓現在心思比這針眼兒還細溜的秋笙看出破綻來。

他是旁門左道的瞎話聽多了,卻獨獨忘記了一件要事若是有姓楚的那個小白臉在秋笙面前來回晃悠,萬歲爺是萬萬沒有多余的神思拿來分給旁人的。

只見秋笙到了地方翻身下馬,眨眼間不知如何調轉身體迎向又不自覺叼著根草苗子的楚,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臨了沖他笑笑:「你什么時候添的這毛病?不干不凈的,再鬧了肚子。」

他們在海岸線軍營斜處口停下,迎面正是韓建華等人排列得整齊劃一的帥帳,秋笙無意大張旗鼓驚動群眾,卻奈何不了三十萬人浩浩盪盪走過來,遠隔十萬八千里那漫天揚塵都能讓人聞風喪膽了,通信兵趕忙屁滾尿流地跳腳到了正對著沙盤愁眉苦臉的韓建華面前,好半天順好了氣說開話,路充早就反應過來,帶著於子忠迎人去了。

眯眼看著路充不緊不慢地就要竄過來,楚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秋笙一眼,趁著他被大眼瞪小眼呆住的當口,眼疾手快地將草苗子從自己嘴里抽出來,轉而利落干凈地戳進了秋笙因驚訝而微張的嘴唇之間,這人甚至還毫無威懾力地威脅道:「含住了,看鬧不鬧你的肚子。」

秋笙:「...」

被無端非禮了一遭,秋笙微微用力咬住那根早在楚嘴里棲息過好一陣子的草苗,舌尖在已被吮得汁液盡失的根芽處舔了舔,竟然嘗出了些許奇異甜美的滋味來。

一路上被這倆人慘無人道秀過來的豐青佯裝眼瞎,路充和於子忠也裝了一把暫歇失明,懶得去過問那根辣眼睛的草苗到底是從誰嘴里拿出來的。

「秋爺,楚公子,」顧不上還沒調節過來的於子忠,路充上前簡單地行了個禮,見後頭還跟著個面生的武將,便問道,「這位將軍是?」

秋笙沒咂摸干凈那草苗上隱隱約約的甜味,一時間竟然不怎么想把它吐出去,身子往旁邊一閃給豐青騰出了位置,示意他有事自己說。

「在下水師主將豐青,閣下難不成便是路充路將軍?」兩人都是剛強性子里帶些瑣細心術計謀的大將,只此一見便有些如故之感,這一相認後便有些拉不住話閘,嘀嘀咕咕你來我往聊了幾句。

沙場將軍之間的家長里短,無非便是些兵法兵書三十六計,敵來敵走你死我活,內容大致相差不大,但一人有三魂七魄,心中所想更是千千萬數不清的雜亂,兩人亂七八糟侃天侃地一大堆,居然還有些投機之勢。路充暗暗在心里記下了這個名字,決心今後多與此人商討戰術要事,總比對著腦子老不帶在身上的韓建華講課要強得多。

然而此時總不是個長篇大論的好時機,路充將豐青往回過神來的於子忠身邊一推:「老於,帶著豐兄弟去找韓頭兒,這哥們不是個等閑之輩,讓他稍微耐心點兒。我跟秋爺交代些事情,沒事別讓人來找。」

那封白寫了的信還在於子忠懷里擱著,他自然還一五一十記得南疆那破地方發生了些什么鬼事,明白涉及皇權爭斗非禮勿聽,連忙眼觀鼻鼻觀口,拉著對指點江山的路大哥還有所眷戀的豐青一溜煙消失了。

知道路充要說正事,這根草再煞風景地呆在他嘴里自然不怎么妥當,可這草簡直像是在草心里頭裹了蜜一樣,干吮了這么半天似乎還有未盡的甜味,要隨手扔掉又實在舍不得,進退維谷半天,秋笙回頭看看始終默默無語站在他身後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