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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 川絮長燈 1243 字 2021-03-16

干脆...他晃動著酒壺眯著眼笑了,干脆假死一回?效仿那朱壽一般換個新名字混跡江湖去?

這想法實在是不錯,他抬手再喝一大口濁酒,卻是不小心被嗆住了喉嚨,捏著嗓子咳了半天愣是沒緩過來。

「一滴不剩都喝光了,連個底子都不舍得留給我?」

包裹在掌心的酒壺被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前的人一把抽走,秋笙渾身狠狠一僵,幾乎是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看過去,入眼便是那人一張雪白失色的面龐,輕甲不知如何自瘦削軀體剝離下去,剩一卷血跡浸染的血色白衣輕盈浮在身上。

那人半勾嘴角倚在身後一只大木箱上,他皺起清俊好看的眉眼晃晃酒壺,脖頸仰起的角度恰好暴露了一截弧度美好的頸線,下一瞬,一串酒水便沿著那道引人著魔的曲線蜿蜒下滑,冰涼地下墜到他的衣領中,洇出一小塊似有似無的水漬。

喉結上下滑動幾下,他這才在秋笙略顯呆滯的目光中大笑著蹲下身來,輕輕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湊近了幾分輕聲道:「我回來了。」

秋笙簡直像是被此人點中了啞穴,只知怔怔地看著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楚輕嘆一聲,隨手將酒壺往旁邊一扔,蹭上前幾步,張開手臂將人慢慢擁在懷里,有一下沒一下地緩緩撫摸著他的脊背。

他滿身的傷口還疼得直令他輕輕顫抖,但畢竟是逃離本身許久的一魄終於物歸原主,神中便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此時又將眼前人得以擁抱入懷,一時快活得只想放聲大笑,渾身傷痛一時間倒也沒那般劇烈得難以忍受了。

而這人靜靜枕在他左肩那處被長刀徹底貫穿的傷口上,疼得他嘶嘶抽氣,卻又再清楚不過地知曉這疼痛究竟是誰帶給他的,自從脫離頂天柱落至人間直到現在,終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生命力。

他還活著,他還能感覺得到這樣錐心刺骨的痛楚,他的懷里,還有這個他至死難忘的人。

「秋子瞻,」他低聲喃喃道,「我們贏了。」

千軍萬馬,牛鬼蛇神,終於披荊斬棘得以走到最後,原來太平盛世前景如畫,是這般光景。

他輕輕松開雙臂,看著雙頰微陷眼底青灰的秋笙,仿佛確認一般抬手輕觸上他濃墨重點染般的眉眼,順著微高的顴骨慢慢繾綣至耳後,替他簡單理了理鬢角,彎了眼角笑道:「怎么?嚇啞巴了不成?」

秋笙死死盯了他片刻,沉默良久後終於有了動作。

他伸手覆上楚光裸的後頸,猛地重重用力將人拉到面前,以鼻尖輕輕逗弄對方的鼻尖,趁對方失神的剎那斜睨一眼被丟棄在一邊的酒壺,幾乎唇疊著唇含混道:「你喝了我的酒。」

楚尚能活動一二的右手也被秋笙一把制住,不知所措地掙動兩下,徒勞無功而已,認命低頭笑了:「喝了又能怎樣?你還想讓我吐出來么?」

他說話間字正腔圓,雙唇不微微突起觸碰到近在咫尺的另一雙唇瓣,秋笙看著他尾尖微挑的迷蒙雙眼,只覺方才喝進去的酒全在此時開始喧囂塵上,腦子被熏染得一派酒香烈烈,只探手按緊了他輕微掙扎的手,翻轉過來扣在自己掌心,嘆息一般道:「喝了我的酒,便是我的人了。」

湊近,最後一點尾音被吞噬在交疊的唇齒碰撞中,銷聲匿跡間,水聲淋淋漸將頭腦中僅存的理智燃燒殆盡,滾燙的心意下四月份的海風也成了干柴烈火,只燒得彼此屍骨無存,終於洶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