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殺了他。」

「你再說這句話，我就生氣了。」

「…………」

小孩兒氣得發抖，咬著牙關，眼睛通紅。顧聞也心疼他，又看看兩眼發黑的布魯諾，這都什么事兒，只能揉揉小孩毛茸茸的頭發，親了親他的額頭：「你先乖乖呆在這兒好不好？我處理完事情，就馬上回來。」小孩兒還是牢牢地抓著他的手腕兒。

「我不騙你，真的，我發誓。」

「回來跟你解釋，好嗎？」

沈青盯了顧聞很久，才放開顧聞的手。顧聞得了自由，就去扶倒在地上的布魯諾，先是扶他去自個兒的房間，做了緊急處理，又是給酒店打電話。

布魯諾摸了摸腫起的右臉頰，好笑道：「沒想到我這么快，就見到你的戀人了。」

「我真的很抱歉，任何用……」

「別別別，」布魯諾艱難地扯扯嘴角，「雖然我很憤怒，但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如果是我的話……恐怕也會瘋掉吧……」

「你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我一定盡力而為，」顧聞頓了頓，「希望你能夠接受，否則，我真的很難放下這件事情。」

「好，如果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我一定不會客氣，」布魯諾笑笑，「這里我自己沒問題的，你先回去吧。希望他能夠明白，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

「我會帶他向你賠禮道歉的。」

等顧聞回到房間時，房間里一片狼藉。

沈青坐在床邊，目光毫無焦點，正在啃手指，連顧聞回來了他都沒有注意到，顧聞坐在他身側，才看清，他的手指那兒早就血肉模糊。顧聞皺皺眉，把他手從牙齒那兒抽了出來：「別咬了。」

沈青抬頭看他，眼眶紅了一圈。顧聞揉揉他的臉頰，沈青卻把臉背了過去，但小孩兒腦袋一點一點的，估計又在掉眼淚。

「我跟他沒什么，他就是給我送了瓶酒，你看到的也只是離別前禮貌性的擁抱而已。」

小孩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很不要錢似的，嘩嘩嘩地流：「他分明喜歡你。」

顧聞揉揉他臉上的嬰兒肥：「沒有，人家見我四五天的，怎么就喜歡我了？」

「他就是喜歡你，」沈青輕輕地說，「因為我也是這么看你的……他就是喜歡你……而且……而且你騙人……你騙我……」

「我哪里騙你了？」

「你騙我不穿黑襯衫的……」

顧聞無奈地笑了：「怎么突然說起這個？」

小孩兒特別認真地把頭轉過來，哭得一雙桃花眼成了條縫，眼眶紅，鼻頭紅，連嘴巴都紅了圈，可憐巴巴地控訴道：「你出門前，明明答應我不穿的，你騙人……」

「我……我……」沈青哭得氣都喘不上，顧聞只能拍拍他的背，「你……你穿這么好看，人家才看上你的……都是你的錯……」

「好好好，我的錯。」

「他以後……老得很快的……」小孩兒鑽進他的懷里，哭得一抽一抽的，「你別喜歡他……」

「我不喜歡他。」

「嗯……」小孩兒總算冷靜下來了，摟著他的腰，靠在他懷里，頭發軟趴趴的，臉上全是淚痕。

「現在又變成小可憐了？」顧聞捧著他的臉，「剛剛誰沖進來又是打架又是罵人的？」

「我知道錯了……」

「錯哪兒了？」

「不應該不相信老公……」

「倒挺會說話，你以為這樣我就不罰你了？回去再拾你，老地方接著罰站，」沈青癟著嘴看他，「跟我裝可憐也沒用，剛打人的時候多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