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人倚在門框上,眼睛滴溜轉著往屋里掃了兩圈。
許淮陽皺皺眉,他見過這個黑瘦的男生,校籃球隊的替補,以前就跟在王珂宇身後。他和方綿一起揍王珂宇的時候,這人估計都沒排上號。
一大早這個時間跑到高二級部,不用想都知道是來干嘛的。
按方綿說的,蔡湛把王珂宇拾了一頓。那他這次來是為了王珂宇的事?
那男生半天不走,蔡湛也不挪窩,許淮陽看到前桌的周遠正試圖悄悄推醒他,眉心微微跳了跳。
門口的男生目光轉向講台上的許淮陽,像是在等他說什么。
許淮陽看了他一會兒,把語文書合上:「你有事啊?下課再來,我們班要早讀了。」
八班語文課代表,就是這么吊。他深吸了一口氣。
「你誰啊?」門口的人愣了愣。「沒聽見我找人呢嗎?」
許淮陽沒搭理他,放下書,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了一行字。
蜀道難,杜甫詩兩首,預習。
門口的人臉上一僵,往教室里走了兩步:「怎么個意思啊?」
許淮陽寫完字,拍了拍手上的粉塵,看著他把粉筆一扔:「有什么事下課說能死?你一高三的在這兒找什么優越感,再過五分鍾老師就來了,趕緊走。」
旗桿一聽,眼里的小火苗火「噌」地冒了上來,徑直往屋里走。
許淮陽原地不動地看著他。
旗桿剛走了兩步,一個筆袋「唰」地飛過來,擦著旗桿的身子打到地上。
筆袋砸在瓷磚的地面上,挺大的「咚」一聲響,估計里面裝了不少金屬的東西。
許淮陽轉頭,看見蔡湛正站在原位,手里還保持著剛剛投擲過的姿勢。
幾個男生也坐不住了,紛紛站起身來。旗桿的步伐明顯猶豫了一下,在離許淮陽幾米的地方定住了。
「出去。」
蔡湛終於開口,聲音里還帶著沒睡醒的倦意。
「怎么?一大早就打一架?」蔡湛左手抄著口袋,左手順手拿起一旁桌子上許淮陽的筆袋。
靠,這神經病。許淮陽看著自己的筆袋,低罵了一句。
正在這時,高跟鞋的響聲忽然踏踏地從走廊遠處傳來,旗桿看了蔡湛一眼,又看看許淮陽,摔著門走出了教室。
蔡湛掃了眼許淮陽,把手里的筆袋往他桌上一扔,挪挪椅子坐下,頭埋回桌上。
幾秒種後,語文老師走進來,掃了眼一片安靜的學生和講台上剛剛拿起語文書的許淮陽,沒說什么。
「你先下去吧。」老師對許淮陽道。
「哦。」
許淮陽拿著書回到座位上,偏頭一看,同桌又立起語文書,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
自己的筆袋還放在兩張桌子的邊界線中間,維持在被他扔下的位置。
許淮陽暗罵一聲,把書胡亂翻了一頁立在桌上,目光盯著一段古文注解。
「以後別亂動我東西。」許淮陽看著書,皺起眉來。「要真扔出去了鋼筆尖會斷。」
沒人回復。
「你聽見沒?」許淮陽皺皺眉,看向一旁,然後愣了愣。
這人居然這么快就睡著了?
對於這個以住校為主的學校來說,周末是難得回家的兩天,大部分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