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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門口是一條小路,從學校出來,一路上走到公交車站至少要半個小時。

三十四五度的大熱天,卻連輛出租車都打不到。

許淮陽一身酸痛,已經在路口站了四十分鍾。

今天真是切切實實地領悟到了什么叫作死。莫名其妙跟人打了一架,得罪了一群神經病,還沒解釋明白撕照片的事。

蔡湛最後的那個笑,想起來怎么看怎么都覺得是嘲諷。

不爽。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夜晚的涼氣使溫度降了下去。

許淮陽開了門,屋里一片漆黑。他伸手打開燈,行李箱隨手一甩,整個人重重倒在沙發上。

「嘶……」忘了身上還帶著傷,往沙發上摔的這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家里果然沒人,不僅沒人,連一點人氣兒都沒有。

許淮陽從來不跟別人說自己家的事,即使被問起也會找話題帶過或閉口不談。一來是實在沒什么好說的,二來也是因為實在沒什么說的必要。

他能想起來的關於「家」的記憶,幾乎都泯滅在小時候的回憶里了。

許淮陽躺了一會兒,起身去浴室開了熱水器,又坐回沙發上。

太靜了。

他倒了杯水喝,想了想又打開了電視。

電視上正放著亂七八糟的電視劇,看了一會兒,劇情智障得感人。他索性讓電視自己響著,側身翻出來手機。

屏幕一閃一閃地亮著,來了一條短信。許淮陽點開看了一眼,愣了愣。

過了會兒,他皺眉扔開手機,翻身把臉埋進沙發里。

「我頭上有犄角!我身……」

在沙發里埋了半天,鈴聲忽然嚇了許淮陽一跳。方綿的專屬鈴聲,簡直有病。

許淮陽接起電話,頭嗡嗡地疼。

「干嘛呢你,這么半天才接。」方綿的聲音有些模糊,對面一片嘈雜。

「看電視呢。」許淮陽皺了皺眉,「你那邊怎么這么吵?」

「嗨!我二大爺一家子來了,在我家打麻將呢。真是倒霉到家了我跟你說,我現在輸得就剩五塊錢了!」方綿大概正往門口走,背景里的嘈雜聲音小了許多。「你別告訴我你剛回家。」

猜得還真准。

許淮陽無奈道:「有事兒?」

「有啊!」方綿喊了一句,「出來吃飯啊,你肯定沒吃飯,肯定沒吃,你就說我猜得對不對……」

「閉嘴。」這人怎么這么聒噪?

方綿在電話另一邊哀嚎:「你果然是剛回家!我媽打麻將打了一晚上了,不給我做飯,我現在身上就五塊錢,大哥,大爺,爺爺,出來吃飯吧……」

許淮陽捏了捏眉心,有點想打人:「你從現在開始安靜五分鍾別說話,一會兒垃圾攤那兒等我。」

「好嘞!」方綿乖乖地閉了嘴,掛了電話。

許淮陽看了眼表,從茶幾底下拖出個葯箱,翻了翻拿出消□□水和棉球。

二人約的地方是個路邊的燒烤大排檔,許淮陽叫這兒「垃圾攤」,這是他倆的固定據點。

許淮陽穿著運動服噌噌噌下樓,努力忽視掉身上正疼著的傷。剛才上葯的時候檢查了一遍,除了淤青多一點以外沒什么很嚴重的。

他看了看院子里的自行車,還是步行走了。

方綿比許淮陽早到了一會兒,已經要了五十個串和一小盆煮毛豆上來。燒烤攤上已經坐了不少人,烤串的老板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