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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許淮陽站在陽台刷牙,腦子里背著課文。背課文的時候他總有一種rap般的鬼畜快感,刷著刷著就帶上了節奏。

宿舍電話忽然響了起來,一個舍友走過去拿起聽筒。

許淮陽是全宿舍唯一一個用不到電話的人,既沒有家人打來問候,也沒有其他舍友和女朋友的膩膩歪歪。全宿舍六個人,只有他一個從沒接過電話。

「喂你好?你是……啊,是你啊。許淮陽?他刷牙呢,你等一下。」接起電話的舍友沖陽台喊了一句,「許淮陽」

他一愣,手里的牙杯抖了一下,一口漱口水咽了下去。

「我靠,」許淮陽嘔了一聲,趕緊漱干凈嘴里剩下的泡沫,擦擦嘴,有些郁悶地去接電話。他腦內有點蒙圈,這大晚上的誰會給他打?

「喂?」許淮陽拿起聽筒的同時掃了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是我。」對面的聲音傳來。

「蔡湛?」許淮陽一愣,通過窗戶往對面宿舍里看了一眼,這人果然還沒回來。「怎么了?」

「幫我跟班主任請個假,」話筒對面的聲音似乎有點猶豫,「我周三前不回去上課了。」

「理由?」許淮陽問道。

對面頓了頓,過了一會兒,回道:「生病了,就說感冒,回不去。」

感冒?這小子聲音聽著比他還健康。

許淮陽想拆穿他,但忍住了,故意補了一句話:「行吧。那作業用給你留嗎?」

蔡湛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隨你,反正我也不寫。」

許淮陽有點想樂。

作為你的好同桌,不寫也得給你留著。

「那行吧,你好好養病,有什么事再打電話。」徐淮陽用手夠了半天,從床邊摸出一支圓珠筆,把來電顯示的電話記在手腕上,「不過你是怎么弄到宿舍電話號的?嚇我一跳。」

「學校電話簿上有。」

學校里給每個學生發了一本小冊子,上面是各領導老師或者各個部門的電話,後面的附錄上還貼心地寫了各宿舍的電話。

但因為紙質太過感人,基本被所有學生在發下來的當天扔到角落里去了。能保留到高二才是神奇。

「哦。那沒事我就掛了。」許淮陽倚著牆,看著在陽台搶奪洗漱位置的幾個舍友。「你周四來了再說吧。」

熄燈後,許淮陽把藏在枕頭下面的手機偷偷拿出來玩了會。睡覺前想了想,存上了手腕上那個還沒來得及洗掉的號碼。

第二天,他給蔡湛請了假。也如蔡湛所說,直到周三晚自習他都沒有出現。

許淮陽一個人轉著筆,日常生活里忽然少了「觀察旁邊那位今天看的是什么雜志」這一環節,反倒有些無聊起來。

放學時,許淮陽擠在人群里往樓下走。夏夜的溫度沒低到哪里去,周圍人擠人擠出一身汗,每天的放學環節是活受罪。

終於擠出了教學樓,他剛松了口氣,就被一人從後面拍了拍。

「干嘛?」許淮陽不用回頭都知道是方綿。但立刻又想起來,方綿跟他說過今晚要拖堂講課,這才感覺出奇怪,回頭看了看。

「蔡湛?」許淮陽看到那人,愣了一下。

蔡湛沒穿校服,夜空下的五官有點看不清楚。他穿了條牛仔褲,上身灰色t恤,外面套一件黑色的薄外套。

乍看上去修長的身影確實挺帥,許淮陽都不禁「嘖」了一聲。

「你沒穿校服怎么進來的?」許淮陽眯了眯眼,他有點夜盲,一眼就能認出蔡湛來已經是一大不易了。

蔡湛正要說話,被人群擠了一下,微微皺眉。

許淮陽有點尷尬,兩個男生一動不動地站在奔向宿舍的人群里,其中一個還沒穿校服,惹得不少人紛紛側目。

「先走走。」蔡湛推了推許淮陽,示意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那邊。」

拐過自行車庫,人少了很多。

兩人停下,蔡湛看了眼手表,抬頭問:「吃晚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