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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肌肉針不行嗎?」蔡湛看著正在寫處方的大夫,問。

大夫抬頭掃了他一眼,又看看呂琰:「你這同學,都熟了還打肌肉針兒呢,急著趕火車啊?」

說完把處方一撕,遞到呂琰手里:「趕緊輸液去!」

終於扎上針,蔡湛硬是拒絕了躺在病床上,呂琰只好坐在他旁邊,給他看著輸液管。

「不耽誤你練習吧?」蔡湛問。

他發著燒,渾身上下一點勁兒都沒有,連聲音都很輕。呂琰看他說話都盡,趕緊給他打住了。

「我沒事兒,你可別吱聲了,保留體力對抗病魔吧,」呂琰嘆口氣,「這是多大神頭兒啊,還有空胡思亂想……」

蔡湛笑了笑,沒再說話。

他仰著頭靠著椅背,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起來剛認識許淮陽時,在那個小破診所里,許淮陽也是坐在他旁邊連損帶罵地照顧他。

許淮陽。

為什么就散了呢?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吧,只要是許淮陽提出來的事,他幾乎都毫無意見地答應。直到這回,許淮陽說散了。

如果散了能對你好,那就散了吧。

他打死也不會信許淮陽說的那一套「耽誤我時間」,說實在的,許淮陽在想什么,蔡湛完全能猜出來。

拖累、耽誤、不甘心、要強。許淮陽比誰都倔,寧可餓死也不會接受別人割下來的腿肉。除卻許淮陽真的不想拖著他這個原因,另一個原因估計是許淮陽自己沒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幫助。

何必呢?

葯水滴得很慢,快輸完液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呂琰在醫院門口買了盒炒飯吃完,回來的時候給蔡湛帶了盒白粥。

謝謝。蔡湛輕聲給他比了個口型。

高燒對人的消耗太大,他還是沒有力氣說話。呂琰看了他一眼,把盒蓋打開,一只手托著讓他自己喝。

想了想還是不得勁,又跑出去不知道從哪兒要了根吸管。

「我長病的時候,喝碗白粥拌白糖,再配半個咸鴨蛋。吃完往被子里一悶,准保能好。」呂琰邊給他端著碗邊說,「你這燒得也太突然了,所以說病不能拖,還是得吃葯,葯到病除……」

還白粥白糖咸鴨蛋,現在也就喝個白粥了……蔡湛喝了口粥,笑著看呂琰在旁邊滔滔不絕,滿臉散發著嬌生慣養大少爺的光芒。

笑著笑著,心情又忽然沉了下去。

許淮陽以前也是這樣的吧。

輸水要連輸三天,第三天的時候,蔡湛已經可以自己去醫院。輸完後,差不多只剩了咳嗽。

忙起來的時候,很多事情也都能忘了。他給自己加訓練量的事情被老師知道,在嚴厲的呵斥下不得不減了一半的訓練力度。

彈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指尖觸及琴鍵的時候,按下去的那一瞬間,演奏者能感受到作曲者的思想,也能感受到自己情緒的爆發。

《月光奏鳴曲第三樂章》,並不是一首溫柔的曲子。

小調,急板,是沸騰也是宣泄。

……

蔡湛一向很聽他的話,從他跟蔡湛說了那句「散了吧」之後,蔡湛果然就沒再找他。

許淮陽不知道這個暑假是怎么過來的,渾渾噩噩又自我麻痹。假期里的學校幾乎沒人,他獨自往返於教室和宿舍,沉浸在大本大本的練習冊和習題里。買題不夠的錢,就省掉早飯或晚飯來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