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考的時候可能會撞上你的生日,我想了很久能送你什么,但總覺得無論送什么都彌補不了這個遺憾,不在當場,好像怪可惜的。」
「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可是這盤磁帶光錄曲子就快用沒了……今天是在學校待的最後一天。等再回來,可能就是集訓結束了。」
「我喜歡你。」
蔡湛錄磁帶的時候,身旁大概還有別人。這句話說出口,許淮陽聽見他身旁傳來一陣起哄的笑聲。
「靠,別吵……安楠你把祝深他倆弄出去……」蔡湛的聲音有點無奈。
許淮陽聽得有點想笑,甚至能想象到蔡湛一臉無語地把起哄著的兩人趕出去的樣子。
笑著笑著,忽然又有點想哭了。
「許淮陽,有時候我沒你那么高瞻遠矚,你太顧及未來的軌跡,但我只想把現在的路走好,和你一起走。」
「我從來沒喜歡過別人,你是第一個。」
「我說過好好努力,就一定會努力。所以,如果我掉隊了,你拉我一把我就會咬牙追上。如果我一時迷了路,你叫我一聲,我就會順著你的聲音答應……你別放棄我,我會早點追上你。一切都會變好,是你教我相信的。」
「我……我靠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安楠!這玩意兒怎么暫停?」
「……許淮陽,我愛你。」
……
我愛你。
磁帶轉完,「咔」地響了一聲,音機靜了下來。
月光靜靜地灑進屋里,許淮陽伏在桌上,頭痛得要命。
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鑽出了眼眶,他伸手摸了把臉,已經濕了一片。
蔡湛這個……傻逼。
蔡湛是怎樣錄完這盤磁帶的,離開後,又是怎樣聽許淮陽說出了那句「我們散了吧」?
許淮陽已經徹底沒法想象,這盒本來定在十八歲生日那天送他的磁帶,蔡湛離開時,是以什么樣的心情讓李建夏交到了他手里。
許淮陽,你太自私了。
你太殘忍了。
你太……過分了。
對不起。
第二天上課,許淮陽幾乎低了一天的頭。
熬夜加上流淚,他眼睛腫得要命。而無論是失眠還是哭,究其緣由,都要追溯到蔡湛的那盤磁帶上。
不過……現在想起來,其實還有些丟人。
昨晚聽完那盤磁帶,許淮陽正難過得要命時,剛好有保安巡邏到了琴房。
深夜,沒開燈的藝術樓里隱隱傳來學生的哭聲,保安當場就嚇了個半死。等看清了是個活人,才連生氣帶無奈地把許淮陽送回宿舍,以為他是高三藝術生壓力太大……
學校的保安向來嘴碎得很,許淮陽有點頭疼,總覺得自己以後會成為什么藝術樓傳說。
中午放學時,眼睛終於差不多消了腫,許淮陽這才勉強抬頭,不再躲閃著跟人交流。
沒想到剛一出門要往食堂走,一個人忽然撲了過來,直接抱住了他。
許淮陽強忍著把人一巴掌扇開的沖動,反應了半天才發現,這個連蹭帶吱歪的是方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