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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這么久變態式強度的復習,五月的月考過去,許淮陽已經穩在了全校的前五名。

距高考,也只剩了三十幾天。

五月七日,班主任把班里的前幾名拉到辦公室談話。班主任千叮嚀萬囑咐要穩住最後的這段時間,心態放好,不要緊張。而許淮陽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的時候,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

怎么可能不緊張?

最後一個月的時間,夏季高溫來襲,學校定時有人來查高三生的空調溫度,冷了怕凍著,熱了怕中暑。宿舍樓上樓下的年級也加強了紀律管控,高三年級的熄燈時間晚了半小時,以便於學生們備考復習,挑燈夜戰。全校的一切,似乎都在為了高三生而服務。

在這種氣氛下,誰能做到不緊張?

許淮陽在做題的間隙抬頭往門口看了眼,正看到去年扯在高三班級門口的警戒線,已經放在了自己班級的門前。

四月中旬時,蔡湛拿到了藝考的結果。不出所料,他參加考試的幾所學校,大部分都拿到了合格證。

雖然沒拿到傳說中的y音小圈證,但得了個普通的y音合格證,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願。蔡湛真正的目標、僅次於y音的s音毫無懸念地通過,這才是他緊盯的目的地。

能擠進s音著實不易,蔡湛在眾多從小培養長大、或一路考音樂附中升上來的學生中脫穎而出,除了付出的努力和決心,不得不說也有一定的天賦和運氣。

還好蔡湛目標學校的文化課要求不算很高,許淮陽一邊替他松了口氣,一邊又回過神,給自己咬著牙加油。

「別太累了。」蔡湛經常這樣跟他說。

但蔡湛說完也知道,許淮陽這段時間是綳緊了的弦,不能松也不能停,一旦停下,可能再也找不回這么好的狀態。

桌上的試卷堆成小山,學生們每天像流水線一樣,寫完一張,改完一張,再拿起筆繼續寫繼續改。

放學的時候,許淮陽都有點恍惚。黑板左上角用粉筆寫的數字眼睜睜從三位數變成兩位數,現在越來越小,已經快成為個位數了。

似乎一眨眼的瞬間,時間就過去了。

說來也奇怪,就在不久之前,許淮陽還是一個以「打發時間」為主要學習目的的人。而在今天,他已經有了自己切實的目標,咬著牙努力為這個目標付出血汗。

痛苦並快樂著。充實,會是很多人在若干年後回首高中生活是最刻骨銘心的回憶。

五月初的春季運動會上,許淮陽偶然碰到了方綿。方綿出人意料地瘦了,甚至還頂著兩個黑眼圈。許淮陽走過去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在方陣里拿著支筆寫寫畫畫,低頭看著一張物理題。

許淮陽猶豫了一下,沒過去跟他搭話。事實上也是,沒等來得及搭話,高三年級就要退場了。

他們的運動會短暫而無趣,高三的每個班級列成方陣,開幕式時稀稀落落地繞場走一圈。等走到主席台前時,大家揚一揚手中拿著或背著的書,這就算是結束了。至於比賽和其他節目,跟高三生屁關系都沒有。

存天理滅人欲啊……許淮陽搖搖頭。

存天理滅人欲是什么來著?程朱理學?

現在無論想點什么,腦內都會自動扯上知識點,也是沒救了……許淮陽無奈地笑了笑。

周末的時候,許淮陽一般都住在蔡湛家里。蔡湛家很少有人回來,為數不多的幾次,蔡湛媽媽回來時,她一般也對許淮陽視而不見,待個幾分鍾就離開了。

「你家人真的很神奇,」許淮陽聽著外面的門「砰」一聲關上,嘆口氣,「我媽要是不說那種話,我也不會跟他們撕破臉。」

蔡湛站在他旁邊,左手搭在許淮陽的肩上捏了捏:「別想了,現在不也挺好的嗎。」

許淮陽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笑了:「是,挺好的。」

指尖轉著的筆停下,他伸了個懶腰,閉了閉眼,剛好迎上蔡湛的一個親吻。

這種安逸的生活讓許淮陽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