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事情暴露,一條人命就可能沒了。
宮絳的刀疤仍觸目驚心地盤桓臉上,他怎么狠心讓宮絳涉險?不能,絕對不能讓宮絳再置身危險之中,一條刀疤的教訓,已經夠了!
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救人分秒必爭,他的一秒鍾猶豫很有可能就是一根指頭的慘痛代價!
熱血沖到頭頂,救人的意念迅速支配了他的四肢,他立馬抓起宮絳的手機,拍響洗手間的門,說了這輩子對宮絳撒過最大的謊:「小絳,浩哥碰到了點事情,叫我去幫他,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啥?什么情況,」宮絳頂著一頭泡泡開門露臉時,俸迎已經在門口穿鞋了,「喂,你明早還有《紐約風尚》的試鏡……」
砰,門重重一關,隔斷了宮絳的吶喊。
「這臭小子大晚上搞什么鬼?」
宮絳的困意攀到了最高值,洗完澡出來,打了個幾個呵欠,看到桌上躺著的手機,也沒想什么,便像死狗一樣挪上.床睡了。
他不知道的是,俸迎拿走的不是自己的手機,而是他的。
兩人的手機同款同色。
風在耳邊張狂呼嘯,出租車在夜里是馬路的霸者,一腳油門下去便是橫沖直撞,俸迎滿手冷汗,手機緊緊握在手中,屏幕一黑下去他便緊張地掐亮,生怕黑暗將重要的訊息吞沒。然而,除了剛才的那條短信外,對面沒有傳來任何訊息,未知的恐懼就像一只魔獸,張開了腥臭的獠牙,等著他主動投進去,被吸干靈魂。
冷汗浸濕了他的後背,指尖不由自主地發出戰栗的信號,他寧願危險就發生在他面前,他就能毫不猶豫地去救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飽受等待和未知的折磨。
催命符死死壓迫著他的神經,他快瘋了,欺騙宮絳、單槍匹馬去代替宮絳救一個他討厭的人、無依無靠,無不是壓力如山。他報了警,把錄音播放給了警方聽,可是他仍然第一時間趕去現場,只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生命一秒都等不起!
出租車到達目的地,司機還好心地提醒他這里夜路危險,一度給他最忠誠的警告,他卻毅無反顧地跳下車,沖向廢棄的倉庫。
他躡手躡腳彎腰靠近倉庫,緊閉的倉庫像一道通往地獄的門扉,推開、跨越,就是一念之間。
他沒有絲毫猶豫,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他將小鏡子透過門扉的夾縫伸進去,窺探里面的情況。
牆上的燈閃著昏黃的光,像血色殘陽,透著肅殺的死寂。冷風吹打樹葉的風聲,規律有序,與綁匪煩躁的走動聲混作一片,仿佛死亡的倒計時。
莫旌鴻被綁在椅子上,嘴里塞著塊爛布,周圍各有五個綁匪,手里持著尖銳的刀具,寒涔的刀身發出凜冽的鋒芒。
「靠,怎么還不來!」老大煩躁地用刀砍廢棄的桌椅,力道大得幾乎將桌椅劈成兩半。
「大哥別急,他鐵定會來。」
「再不來,」老大一刀劈開桌子,對著莫旌鴻大聲暴吼,「老子就不干了!」
俸迎瞳孔一縮,救人的訊號劇烈地在腦中回響,莫旌鴻有危險,他必須盡快救人!
他屏住呼吸,在門口弄出輕微的動靜聲,只聽老大喊了一聲:「什么聲音?」在其他人表示不知道後,他下令讓一人出去看看。
門打開了,一位綁匪小心翼翼地走出大門,只聽「砰」地一聲響,他再也沒回來。
老大立馬警惕起來:「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