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除了哦之外說點別的嗎?」
迦爾納困擾地皺起了眉頭:「那就……嗯?」
阿周那一點不想理會這個智障了。他從地面上站起來,天地雖大,然而阿周那一時之間竟然產生了不知前往何方的迷茫。他眺望了一會兒芽衣的宮殿,那座華美的建築物仍然籠罩在一篇迷霧中。他又轉頭看向另一個方向,人間的英雄在神的號召下,正往這里前來。
「你……」阿周那的面容扭曲了,「……多保重吧。」
「謝謝。」
又是這樣,這種祥和又平靜的語氣,真礙眼。阿周那轉過頭,一個兔起鶻落之間就離開了象城,將迦爾納拋棄成身後的一個小點。他看見幾個國家的聯軍正在往象城的方向趕路,其中不乏他眼熟的熟人
……算了,這和他沒什么關系。
……
……
「勝財,你在看什么?」
聽到母親的呼喚,年僅六歲的勝財回目光:「沒,沒看什么。」他其實說了謊,勝財看見一個穿著白衣手持長弓的青年消失在了半空中。勝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轉頭看他,就好像是冥冥中的指引那樣
巧之又巧地,勝財轉頭看到了那個小小的人影。
他下意識地,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地想:那個人看起來可真孤獨啊。
這個世界上有千千萬萬片雪花。
可那個人看起來仍然像是最孤獨的雪花。
勝財很快就將這個小感嘆甩到了腦海後,那個孤獨的人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他有母親,他有兄弟,作為因陀羅之子他將會有光輝的未來。勝財這樣想著,奔向他的母親,奔向英雄與光輝之路。
……
……
迦爾納站在象城的最高的樹梢上,眺望宛如黑色螞蟻行軍般的聯軍。恆河之子毗濕摩帶隊。和阿周那一樣,迦爾納同樣也看到了不少熟人,他下意識地露出了緬懷的微笑。
富軍站在比迦爾納低半個身子的樹枝上。
迦爾納轉過頭和他說:「你先撤走。」
「可我想留下來。」
「你留下來只會拖我後腿。」
如果聽到這句話的人不是富軍的話,迦爾納這句始終維持了他風格的話,恐怕能硬生生地逼迫對方哭出來。不過,和他說話的人是富軍,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能毫無障礙理解迦爾納話的人。富軍面無表情地說:「可是你一個人贏不了。」
「我還有甲。」
「甲又不能抵抗詛咒。」富軍頓了一下,「我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是啊,甲又不能抵抗詛咒……你為什么還留在這里?」
兩對同樣沒什么情緒的死魚眼對望三秒,溝通完成,富軍跳下樹枝。原本他能夠准確落在地面上的,然而雪太厚了,也太松軟了,以至於跳下去之後富軍還得重新把自己拔出來。
雪天……真的……太不方便了。
富軍又走了幾步,腿上沾滿了厚厚的雪,他覺得自己就像是濕漉漉地在面粉里打滾一樣,再滾一滾,就能變成一個形狀完整的球了。唉,就連走路都這么笨拙,怪不得迦爾納根本不要他一起戰斗呢。
如果,他也能幫得上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