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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志的有志之士來感懷自己的遭遇,所以皇帝在提醒他要起用致仕的某些人?又或許是皇帝想以此來留住原竟?

可尉遲恭乃唐代名將,頗有盛名,致仕後沉迷仙丹而不問世事以至於背上了一個昏庸的罵名。太子又覺得皇帝的意思並沒有這么簡單。

皇帝對他說這些到底是何意思?他苦思冥想了一日,也聰明了一回,知道皇帝原來是在暗示他別再讓馮應干預朝政。

在他的身邊,致仕後又一直為他出謀劃策的便也只有馮應一人了。而皇帝對他違背命令逼走原竟感到甚是不悅,特意來敲打警告他了。

遭遇皇帝的信任危機後,他下意識地便要找馮應來商議該如何應對。可皇帝的警告在他腦海中飄了出來,他才打消了那念頭,另找了臣僚來告知他們,停下手中的小動作,暫時別動原竟了。

眾人很是困惑,本來他們已經停手了的,可是原竟自己主動辭官的,他們可什么都沒做。本來他們袖手旁觀便好,為何太子忽然要改變了主意?而且為何馮應不在?

原燁的書房內,原燁因原竟此舉而頗為糾結,略帶責怪地道:「你為何不與我商議便自作主張辭官了?」

原竟的眸底透著冷意:「這是爹的意思不是嗎?」

「你!」原燁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原竟嗆的時候,可原竟說得對,他本來便想順勢而為,讓原竟遠離朝堂的。只是在風聲漸漸消停下來之際,原竟沒有與他商議便自作主張地上了辭官的折子,再度引發朝堂中眾多臣子之間的沖突。

「你的意思是你怪爹在大家逼迫你辭官之時沒有為你做什么?」他們父女之間的嫌隙為何會越來越大了?原竟怎么就不懂他不希望她出事的心情呢?

「我知道爹是為了保護我不讓我受傷,可是我走到今日這一步,我就從未想過後退。」原竟道,「若我問爹,爹在朝中樹敵頗多,而想除了爹的人也很多。那爹是否會為了性命而放下手中握著的一切?」

原燁只覺得原竟開始忤逆他了,不聽他的話了,難過又有些憤怒:「我與你不同,你是女子,你可知你的身份若是被人察覺,那便是死罪!」

這一下最終也還是戳到了原竟的痛處,她垂眸回想起了前世的一切,沉聲道:「我自然知道,我還知道我會連累整個原家。爹、大娘、原勵……我,我們的血一遍遍地血洗了行刑台……」只唯一的區別是,原燁不曾後悔將她當成男子養大,也不曾後悔讓她入仕,更不曾怨恨過她。

原燁不知她怎么了,只是聽著她的口氣,也發覺自己說話重了些。而當年下決心讓原竟成為「男子」的是他,如今他為何要後悔了呢?

原竟忽然抬眼直視原燁,目光堅定:「爹若是後悔往昔的所作所為大可以將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就說是受了別人的蒙騙,相信皇上並不會因此而怪罪爹的。」

原燁的臉一黑:「你將爹當成了什么人?」

「既然爹不會這么做,那便不要擋著我。」

原燁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難以置信那竟然是原竟對他說話的態度!等原竟一走,他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明白了過來:從前的原竟聰慧,為他出謀劃策,也為原家爭了不少光。哪怕原竟入了仕,得到了皇帝的恩寵,他也未曾想過原竟為的是什么。

他一直以為原竟是站在他的身邊的,他可以庇護她,給她一切。可是他忘了,雛鷹也有長成雄鷹展翅高飛的時候。而原竟便是翅膀越來越硬的鷹,她不甘於躲在他和原家的庇護之下,而想要向那至高無上的權力靠近。

所以哪怕他不希望原竟身陷險境,原竟也不會聽他的,反而會以自己的才智和手腕,在朝中越發地站穩腳跟。她雖未女子,可在他的「教導」之下,也有了不輸於男子的那等雄心、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