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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雲深處帝王家 疏樓 1245 字 2021-03-16

韻德向著底下道:「諸位前邊的吵鬧我已經聽見了,方才馮大娘子說得對,咱們這等庸庸碌碌的日子,還不是像馮公那樣塞上泣血的戰將換來的?」

下面一堆貴女家丁噤若寒蟬,荀子衣也已經坐在帝姬旁邊稍低一點的位置,聽她教訓眾人。

那高太尉家娘子這時候走出來一萬福,「帝姬教訓得是,馮公當年確為悍將,唯獨就是最後有一點兒小遺憾罷了。」她看一眼班鳩兒,「小夫人扯著一個請柬的事情為難馮家娘子,當真是令人心寒了。」

大小徐夫人趕緊跟上附和,貴女們立刻站隊,都趕緊地把方才斑鳩兒給倒的涼水扔在桌上。

斑鳩兒現在顏面盡失,但心里是不服氣的,她多說一句道:「馮氏已是被定了罪的,是以奴家以為會有損帝姬與駙馬的聲名,因此才有所顧慮,其實……」

韻德聽見她說話有些不耐煩,白眼一掃:「你倒是替本位操心聲名?」

斑鳩兒嚇得跪下道:「不敢,奴家不敢!」

韻德揉著太陽穴,「駙馬說怎么辦吧。」

怎么辦?斑鳩兒的腿立刻癱軟,這是要責罰她的意思?她立刻看向荀子衣。

荀子衣沒任何猶豫:「帝姬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韻德的太陽穴還沒揉完,底下女眷都忐忑著,雖然要罰的是這斑鳩兒,但就跟等著刑場上行刑一樣,興奮刺激又害怕的心情全表露出來了。

文迎兒已經看出來了形勢,方才旁人說的那句「鳩占鵲巢」是說對了,帝姬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讓一個妓/女在她前頭拋頭露面呢。原先大約是因為太放縱了姬妾,到處對駙馬與她的聲名確實有損,連霜小這些下人都常常掛在嘴邊上,就算再大度,這主母也會有發怒的時候吧。這個班鳩兒顯然不好過了。

「那就按我說的,諸位都就坐了,是時候開宴了吧?」

荀子衣說,「到了。」於是吩咐管家立刻吩咐挪桌上菜。

斑鳩兒長舒了口氣,眾人倒有些遺憾了。文迎兒牽起馮君的手,低頭退後,等著所有的貴女都就坐了,她才拉著馮君去坐最後一桌。

馮君不願意讓她拉扯,但在帝姬的堂上,又看了威懾,也就低頭照辦。她內心倒是覺得這突然就不傻了的文迎兒,在這種事情上很明,儼然以前就常見似的。

荀子衣招來樂伎彈唱,正唱著唱著,韻德讓旁邊小內侍拍拍手,把眾人目光吸引過來:「本位聽說斑鳩兒是京里名唱,不如讓斑鳩兒唱兩句。」

斑鳩兒今天是想提早出來討點顏面的,現在弄巧成拙了,面子自然不是眼下重要的。眼看那些平時她送禮殷勤的貴女們,看著她全是一臉鄙夷,全都對著帝姬舔著臉笑,她也算認清了自己的地位。

這個時候被點名要唱,她就走出來,給帝姬鞠個躬,又給馮君和文迎兒也鞠一躬,說,「帝姬方才說了馮公的事跡,讓奴家感慨激動,那就唱個說薛仁貴的雜段兒,說著便清嗓子唱起來「『將軍三箭定天山,壯士長歌入漢關……」

韻德立刻揉著眉心哼哼兩聲,但也沒打斷她。還是荀子衣叫斷她:「端午的唱什么軍歌,你唱個點絳唇、浣溪沙的就下去吧!」

斑鳩兒看韻德和荀子衣那神色,當真不知道怎么了,只好亂亂地又趕緊讓彈唱改調,再唱個點絳唇。

眼看帝姬終於和顏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