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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雲深處帝王家 疏樓 1233 字 2021-03-16

盛臨頗得意地道:「我從前所臨吳道子一幅《地獄變相圖》,被那閹人管通輾轉到手上,竟當真跡獻於官家。官家與畫苑研究了整三個月,鑒為真跡,那管通可是得了官家相當之賞賜。後來便懸掛在宮苑外小雲寺內,前些時日聽說小雲寺著火,倒是不知這幅畫還在不在了。」

文迎兒一聽小雲寺,便渾身抖擻,「我改日去幫先生去小雲寺問詢。正巧那地方與我也有許多淵源。」

轉頭瞧見馮熙面上有些僵硬,提到小雲寺反而沉默吃茶,目光游離虛虛地盯著案幾。

出來後倒已經傍晚了,馮君早就讓月凝在門前等候,就怕他們與盛臨聊得太久,誤了去梁園的時辰。

等出來後馮熙先騎著他的小粽馬去了,馮君和文迎兒上了馬車。一路上只聽見馬車嘎吱嘎吱響著,誰也不說話,倒是文迎兒瞥見馮君手指頭上也染了與她一樣的顏色顯是前段時間她讓月凝抱過去的那鳳仙花泥。

馮君瞥見她在瞧自己的手指,便輕咳兩聲,將手指縮回衣袖里去,口上說,「那宗姬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們馮家從來不攀附金枝玉葉,如果二哥他真想攀附於那宗姬,就是葬送了他前程,往後日日見他留在府中,都惹人鄙夷厭棄。或與那些皇親國戚攀交,無所事事出入勾欄妓館,那他就不是馮家人。」

說話仍舊是冷冰冰,但字里行間其實是表面了她站在文迎兒這一邊。文迎兒也不知她今天是怎么了,又是主動出門又是與她示好。

車在梁園停下,兩人下了馬車,正要往梁園里的酒樓上走,正好一男子簇擁兩名美姬從酒樓出來,借著傍晚亮燈從旁經過,錯身時忽然拉扯住馮君的袖子。

「這是馮大姑娘罷?」

此人身伴酒氣,馮君鄙夷一望,扯開伸袖子遮住鼻息。那人見她這作態,嘴角一咧輕蔑笑道:「未婚妻子便是這么迎呂某人的,哎,馮家當真好家教啊。」

☆、雜劇

「你是呂繚?」馮君松開袖子,上下觀察他,登時眼神寒若冰霜。

呂繚是澤州團練使呂授的第四子,他大哥呂綺、二哥呂紜都是現在河北軍中小有名氣的戰將,三哥早夭,他為最小,家中從小寵愛,為得戰事吃緊,萬不得已時還能「留個後」,就把他養成個紈絝。

馮君對他沒印象,但其實略小的時候,呂授曾攜全家上門去馮家吃宴,因她美貌又顯得不易接近,不類他家中別的小姑娘們,所以呂繚他們哥兒幾個都對她格外注意些。

他家中大哥、二哥都早早訂婚,大哥雖說成婚後就一直待在軍中沒回過家,那大嫂體弱,早早故去了,他也沒再續娶,二哥倒是美滿。現就他一個,因為馮家孝期三年的緣故實際上是馮家落難的緣故,沒將婚事辦了,現在馮熙又在官場里頭勢頭起來了,呂家這才重新打算接納她。

若說這紈絝也有玩得利落的,與皇親國戚走得親近,懂詩書棋畫、蹴鞠打馬,這叫真紈絝,像呂繚便是個假紈絝,樣樣都知道些,卻什么也不到,與他在一起游馬走街的也就是幾個像他這樣的平庸子弟,通常都是吃了喝喝了便去勾欄,因此在京城紈絝子弟里也沒甚的名聲。

京中略有名聲的妓/女,大多自身奇技淫巧,故而愛才,多願意結交文士名士,像呂繚這樣的也只便找的一些個庸脂俗粉。今晚上是與狐朋狗友在梁園多喝了幾杯,梁園有勸酒的妓/女陪他,這會兒是醉醺醺的了,這兩個女子送他出門上馬車,遇上了馮君。

文迎兒聞著那一身酒氣,再瞧他周身兩個妓/女,雖扶著他,卻臉也湊得遠遠地,似也對自己扶著的人有些嫌惡,登時替馮君感到一絲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