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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雲深處帝王家 疏樓 1241 字 2021-03-16

鼠的游戲,此時撩開簾子往外看,果然那儒風已經騎馬趕上來了。

她方才已經看出這是荀子衣的馬車,知道那儒風一個侍衛,就算截停了荀子衣,也不敢強行要人罷,她但凡與荀子衣說幾句求庇護的話,總能請他將她送至文家。倒時再看馮熙要如何。

她心里有些興奮,這是頭一次的逃跑。聽著馬車開動,她嘴邊露出笑容。

荀子衣突然道:「我知道你是崇德,我才是你的駙馬,我是荀子衣,庚申年二十八日官家降旨,荀子衣尚崇德帝姬,我才是你的一世夫君!」

☆、規矩

荀子衣說得動情,伸出手來,將欲抓她手腕,卻一碰之下又縮回去。

他一向對自己心中的情感守之以禮,即便對那些他娶進門來的教坊女們,他除了關上門在床上孟浪,盡情給她們歡愉,平日也不會待她們不尊不重,這也是這群女子對他傾心的原因。那溫承承是真愛重他,願意為了他入宮侍奉,這女子是個情深義重的,並非貪圖皇家富貴,若不然也不會因為還對他傳情而被官家識破。

官家的病雖然因為有了徐柳靈的符葯,制約了些,但實際上是因為年紀大了,他頑疾太多,腦中好不了了。這太醫也不敢說,官家便越發信道。

溫承承翻了葡萄酒,讓官家又驚悸盜汗;他叫出了崇德的名字,握了溫承承的手,官家大怒。

現如今溫承承入了道觀,表面上是當女冠,實際上是官家已准備聽信韞王道士謝素的鬼話,將她身體某部分取出做葯引了。溫承承在臨走前還寫封信,說道「此生幸侍君」,到了官家那里,官家還唏噓感慨一陣,說著女子有情有義。可卻沒見他有要讓她活命的意思。

荀子衣卻知道,這「幸侍君」是溫承承對他說的。

溫承承是他找來用以搪塞官家、制約韞王等人找尋崇德企圖的籌碼。他對她的一腔情意,都是因為無法灌注在崇德身上。

他與馮熙、文淵,是朝中唯一知道崇德仍然鮮活的人,他自認所做都是為了崇德,原先所想,是因為自己懦弱沒有保護得了崇德,而馮熙卻做了他不敢的,因此便讓崇德留在馮熙那處,這樣既不影響自己的優渥和權勢,也能讓崇德活下去。他已經是駙馬了,不該貪圖更多,想要崇德,那就要冒砍頭滅族的風險,他何不抱著美妾活下去?

但現在他嫉妒了,他不想再忍了。

所以他仍然伸出了手,死死抓住文迎兒:「你不要拒絕我,我不打算將你送到文宅去,我給你備一套私宅住下,如何?」

文迎兒皺眉,想將手抽回來,卻抽不動,隨後盯著他一發狠:「我是誰,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不過你既提醒了我,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荀子衣有些高興:「你想起了我?你想起了什么?快告訴我!」

文迎兒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個巴掌。「我想起你欠揍。」

荀子衣愣住,抓著她的手也放開了。

文迎兒想到,如果荀子衣說得沒錯,他要是被官家欽定給她的駙馬,那么他最後怎么又娶了韻德?她想起自己曾經跪著求一內侍幫她傳話給一個人,讓他請官家娶她,那這個人應該就是官家賜給她的駙馬。這樣說來,就是荀子衣見死不救,後來又尚了韻德了。

就算荀子衣說的是假話,在此套她的身份,又或者是他管不住那淫/亂之手,她這一巴掌都是打得充分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