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琰又想捂馮的嘴,這回馮躲開了,大叫:「他說嬸嬸生的好看,女兒一定也好看!」
趙頑頑笑樂了,「那若生男孩兒呢?」
趙琰陷入了深思,過了片刻道:「那我就讓他繼承皇位!」
☆、陰謀
冬日過得極快,轉眼幾個月過去,開春已過了新年。
趙頑頑的肚子大得能塞下一口鍋,走出來也艱難了許多,每日只在床榻前就著窗子曬曬太陽便算。
這當中馮君又來了一次。她來的時候沒有帶月凝,反而是帶了霜小入宮。馮君的臉紅潤神了,面上笑容多了許多,不要說是比嫁給那呂繚後那種凄凄慘慘的面色沒了,連以前在馮宅那種孤獨清冷也少了許多,多了的是平心靜氣的柔和,看得多了,竟然在她面上看出了些禪意。
馮君握著她的手,與她講了這段時間呂宅的事。春闈也快到了,那呂繚備考在即,卻頻頻出去亂竄,喝得個酩酊大醉,回來便總要對她打罵。霜小去了之後,瞧出了他那偷跑出去的規律,便時不時偷偷賄賂呂老相公跟前的小廝,每每引著那呂繚喝花酒回來撞見呂老相公在庭中,沒少打他。他被他爹打了傷,又被他爹派人看著,這就沒工夫、也不敢再拿馮君出氣了。
霜小十分古靈怪,不像月凝被老夫人那里的丫鬟婆子欺負,她去了之後,很快便和周圍丫鬟小廝們混熟了,誰都給她臉面,這連馮君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趙頑頑聽馮君說這些時,看見馮君的眼睛里閃著光,對霜小很是感激,甚至連稱呼,也都變作了「霜小妹妹」,那眼神便似是看見了菩薩、救星。
馮君說這些的時候,趙頑頑似乎看見當初那個飛揚跋扈又冷冰冰的馮大姐兒在她眼里消失了,說不上來這是好還是壞。或許人的性子總有一天要磨平吧。
趙頑頑以往也是個蠻橫的人,誰能想到如今竟常常聞著佛堂的檀香味都覺得靜謐、好聞呢……
馮君說話的時候,霜小就在旁邊低著頭微笑不說話,也不抬頭看一眼趙頑頑。臨走的時候,她攙著馮君的胳膊,兩個人便像姊妹一般離去。
趙頑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實在是太詭異了。
……
……
開春後的雲中城,冰雪消融,風嬌日暖,但軍部大營里卻依舊冷清。
馮熙和將士們盼了一冬的軍餉,前前後後的撥付,不過十萬兩,糧餉短缺,他擠出了些銀錢跟相親們買了冬日的存糧,將將的讓大軍過了寒冬。
馮熙讓人從馮府前前後後挖空心思湊了十萬兩,毅捷軍人數達萬人。每日馮熙四更便盯著毅捷軍演練,便是為了開春後的迎戰。
果然,牧草蘇醒之日,遼人與西夏人也卷土重來。
馮熙率毅捷軍與第一波西夏人大戰於百里外的忽汗城,三日三夜後攻破忽汗城,改回百年前的城名夜北。
大捷當夜,抵報傳至宮中。
汴梁一片歡騰,街頭巷尾談論著馮熙和這場大捷。宮中也洋溢著歡騰,尤其是長興宮,太皇太後還因此特特為趙頑頑賞賜了一頓珍饈大宴來慶賀。
但在宣和殿上,趙煦卻並沒有那么高興。
荀子衣一邊為他敬酒,一邊在絲竹和女舞中勸趙煦道:「眼下馮熙聲威日盛,朝中以李昂為首的那些人,又對陛下頤指氣使,當真嘴臉難看。」
趙煦哼一聲,「世風日下,朕能如何?」
荀子衣道:「那馮熙招募親兵,雖然陛下您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