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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雲深處帝王家 疏樓 1237 字 2021-03-16

似也沒甚可提的。

荀子衣倒是不知道當日他是怎么憋尿如廁的,倒是知道那高太尉出去如廁的時候,讓馮熙給殺了。他後勃頸一個激靈,轉頭看向窗子,見窗子果然開著,於是便向身後宮女嚷嚷:「這窗子剛才就開著么?」那宮女一愣,明顯想不起來了。

「晚上風這樣冷,不怕官家得風寒嗎?再怠慢一次丟去掖庭!」那宮女連連告罪,奔過去關上了窗。他這才起了身,特特叫了兩個御前的侍衛陪著去如廁。

走出宣和殿去,越覺得晚風嗖嗖,刮得渾身刀割似得疼。這可是快入夏的風。

自知道馮熙造反後,他便睡覺不甚安穩。原先想著他馮家一路忠臣良將,皇帝詔回、妻兒在手,焉有不回之理。豈料他還真敢反。以往他一副在上皇和趙煦面前寡言少語、卑躬屈膝的模樣,誰想竟是裝出來的。

雖有侍衛親軍在宮里,禁軍在城內,皇城司和御營為依傍,他還是覺得隱隱不妥,就如今天的風一樣,本是入夏悶熱,夜晚卻涼風從房屋門窗的各個縫隙中滲透進來,竟是避無可避。

好在,還有趙頑頑這個人質。

提心吊膽地如廁後回了宣和殿上,趙煦仍舊在酒肉中歡唱,靡靡地教坊樂曲與女人地甜聲充斥耳內,他這才將方才的擔心拋諸腦後。

宴畢離宮回了荀府,一切安然,趙頑頑已經睡下,安然等著明日嫁給自己,他所擔心的全都沒有發生。

哼,他冷嘲,馮熙就是個孬種。

……

宮內,回到寢宮的趙煦,被人捏住了喉嚨。

趙煦驚恐萬狀,但黑暗中看不清這人的表情,只看到一個高大的輪廓。

「護駕……」被扼喉,聲音嘶啞,叫了也沒人聽見。

「馮熙……?」

馮熙不想回答。

真正的復仇者,都沒心思同將死之人解釋,或者是懶得。知道自己怎么死的是老天恩賜,何必給仇人圓滿?

馮熙只是想,趙煦想用他的人頭換驕奢淫樂,那他就只能以他性命換所守護的人平安喜樂。

翌日清晨,荀府的婢子催促鳳霞為趙頑頑梳妝。

即便是大婚,趙頑頑也不願意用旁的人靠近她,如果要是有誰不聽她的,立即她便拿下金簪子來在自己臉上劃一劃,對方便不敢這么做了。

荀子衣自然不想要個臉毀了的女人。

他本來以為趙頑頑會十分抗拒,卻沒想到只催了兩次她就起來了,且還是第一聲催之後,她便起來給阿氅喂了奶,這到了第二聲的時候她已經下床著手梳洗了。

窗台開著,不知道昨天夜里什么時候開的,她覺得昨晚風和煦得很,阿氅都覺得溫和的風,里頭還夾雜著馮熙來過的味道。果然,窗台下的幾上擺放著他昨晚要去的那件紅色大袖,他又還回來了。

鳳霞看她瞧著那嫁衣,為難地問,「公主,這您要穿么?」

「穿。」趙頑頑干脆地說。

鳳霞驚訝了,「這,您真要嫁……」這點似乎已經箭在弦上,鳳霞知道不應該再問了,但她還想到個事情,「但是這衣裳是逾制的,這今日穿了,不會給人留下話柄么?我覺得這是在害您。」

趙頑頑知道她說的在理,笑一笑,「穿。」

是啊,不穿能怎樣,也無從反抗。鳳霞想到這一點,於是哀嘆一聲將那衣裳拿過來,也不想多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