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走了過去。

這種情況持續到第四天太陽天，梅塔特隆從恆星天趕來攔住了路西法。

聽說路西法用路西菲爾時期的容貌闖入天堂，他也很吃驚，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縱然來之前已經有了心理准備，在見到那個靜靜站立的身影時，他還是心中一酸，下意識呼出一聲：「路西菲爾殿下！」路西法仿佛早就知道會在這時遇見他，站在原地微微一笑：「梅塔。」那抹笑容中的溫柔太過熟悉，讓梅塔特隆恍惚以為時光從未流逝，路西菲爾殿下是天國副君，他們偶然相遇在街道上。

「殿下，」梅塔特隆抿住唇，用悲哀的眼神注視路西法：「梅塔可不可以認為，您今天以這個樣子來天堂，是在向我們傳達善意？」「隨便你。」路西法語氣淡然，與梅塔特隆擦肩而過：「我只是不習慣用那種模樣上天堂。」「殿下！」梅塔特隆在他身後喊：「你一定不會再傷害吾神了，對吧？」路西法停住腳步，回眸一笑，榮光傾了天地：「梅塔，我來履行曾許給他的承諾。陪他看一場四季輪回。」梅塔特隆一愣，目送他離開。日光照在他身上，背影只余溫暖，不覺悲傷。

耶和華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路西回來了，還守在他床邊，這怎么可能呢？他疑慮地看著床邊的路西法，伸出手碰了碰，不敢相信。路西法把他的手從臉上拿下來握在手中，笑道：「我來看看你，順便完成以前答應你的那件事。」「為什么？」耶和華還是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問。「因為，」路西法含著笑，輕聲說：「我突然意識到，承諾不能欠著，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再也無法兌現了。」耶和華看著眉眼含笑的路西法，低頭把眼淚憋回去，然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這個諾言的兌現遲了千萬年，但耶和華還是開心地被路西法牽著回到了神話時代的人間。路西法展開美麗的羽翼，抱著耶和華飛臨大地。

神話時代的大地上沒有城市和高樓，原始風光美不勝。路西法帶著耶和華穿過森林，越過草原，飛過海洋，從濕潤溫暖的大陸中部一直走到極北冰原。一路上看過了四季不同的景色，春夏秋冬輪轉。

旅程盡頭，冰海之上，白月之下，路西法幻化出豎琴，奏了一曲長歌。耶和華坐在他身邊默默地聽。路西法微笑：「華，這就是我們創造的世界，美不美？」「很美。」耶和華也微笑：「我都不想回去了。」路西法笑笑，沒有說話，但耶和華太了解他，知道這就是拒絕。

他們最後在冰原之上看了一場瑰麗無比的日出，朝陽映紅了冰原，那樣鮮活，讓耶和華終生難忘。

回到原本時間的天堂，耶和華抓著路西法不肯放，倔強地認為這樣就可以留住他。路西法微笑著在他額頭上印上一吻，然後堅定得近乎殘忍地撥開他的手指：「華，好好養傷，我走了。」他走得毫不留戀，耶和華追到天堂入囗，看著那六片美麗的聖光羽翼從眼中消失。

耶和華閉上眼睛，片刻後睜開，握緊了手中一只漂亮的小海螺。那是路西法在海里找來給他的，里面用魔法保存了這次旅途中的所有。

這美得如夢的同游，還好他可以用這樣的方法回顧。

第17章雙子

路西法回到萬魔殿後，發現只有阿斯蒙蒂斯還在等他，許是等待的過程太寂寞，這家伙居然靠在王座邊睡著了。路西法走上前，低頭看他，阿斯蒙蒂斯睡得很香，顯得有些傻乎乎，路西法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