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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間屈指可數。妖界的能人異士在前十萬年里趁著他不在發動了無數場叛亂,可是無論怎么折騰,只要他回妖界就能輕松奪回皇位。

於是後十萬年里無論他怎么玩忽職守都沒有人纂位了。大家已經認命了,知道這妖皇之位合該是他的,只要不是他親手傳下來就動搖不了。妖界也在這種上下一心的團結(不上進)氛圍中發展得無比和諧。

六界都聽聞過這位妖皇不靠譜的行為,也曾企圖攻下妖界,神奇的是,路子牧總能准時返回擋住進攻,無論當時身在何處。路子牧的戰力十分強,至今都沒人能試探出他的真實戰力到底多高,所以基本上只要他參戰,結果就毫無懸念。

大家就不明白了,你說你又不稀罕權力,總是把皇權下放,自己到處跑,為什么偏要占著這個位子不放呢?

元雪清曾好奇問過這個問題,路子牧笑了笑,沒有回答。路西法得知後,也問過這個問題,那時候路子牧看著他,瞳子中有星河起落。那是他唯一一次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他說:「我害怕哪一天他回來,卻發現一切都變了,會覺得難過。至少我要在這里等他。」

「他」是誰呢?大概只有路西法能猜到。路子牧對誰都很好,善良得毫無依據,好像他愛的是天下蒼生,沒有特別的存在。但是這怎么可能呢?同為真神,站到了一個高度,看問題也更透徹了。路西法早就發現,東方黑暗神一直都沒出現過。

有光必有影,光暗雙生,不可能到了路子牧身上就出例外。能讓路子牧用一生來銘記並守候的人只能是那位黑暗神,路子牧的兄弟,也是他在世上最深的羈絆。

這件事在路西法走到血谷中心時得到了證實。

黑紅色的濃霧覆蓋了血谷中心的位置,將視線都遮擋住,遠遠看去像一朵被遺忘了許久的血花。路西法丟下沉僉,默默地走近那一大片濃霧,伸出手去觸碰,指尖的觸感濕涼,卻並非摸到霧氣的空虛,而是伸進了水流中的感覺。有熟悉的能量從指間滑過。

那是混沌兩儀陣的紋絡。路西法放下手,一步一步地走進濃霧深處,陣中透出無盡蒼涼的氣息,仿佛聽到誰在笑著哭,看到誰孤獨地長眠。有人竭盡全力去記憶過往,而過往的花瓣早已在泥土中腐爛。

路西法斂眸,渾身力量滾滾而出,無盡黑暗沉浮。而在黑暗最深處,一點溫暖的光芒轟然炸開,幾乎在瞬間就照化了路西法一身墨色。他銀發白衣,一如既往,張開的羽翼上金芒耀眼。濃霧翻滾,像在震怒,又像在痛哭,眷戀地徘徊在光芒邊沿。路西法伸出手,等著某個存在握住,他的眼中混雜著深沉的悲傷和溫柔,輕聲說:「沒關系,我來喚醒你,為你開辟一條路。」

話音落下,天空中雷霆陣陣,電蛇狂舞,血色封印若隱若現,暴雨驟降。雨水沖刷整片土地,滂沱雨聲充斥著空間,喧囂而又寂靜。然後就在這片大雨中,一只白皙柔軟的小手從濃霧中伸出,搭在了路西法手心。

暗紅色的濃霧像被雨水融了似的退去,白發少女一身黑色華服站在路西法面前,雨水從她臉龐上不停流下,她一雙星眸盛滿粼粼水光,靜默地看著路西法,無言中早已說盡了一切。路西法微微一笑,牽著少女的手轉身,少女乖順地跟著他。

我們的愛啊,必將永遠守候那些被愛的人,哪怕滿身傷痕,付出一切也不會停下。

我是你的同類。這一刻我遇到蘇醒的你,我願為你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