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術。

這下莎莉亞爾驚住了：「您是？」路西菲爾沒來得及回答，到消息趕來迎接的亞當就喊了出來：「路西菲爾殿下！」莎莉亞爾差點沒暈過去，太突然了，她一時接受不了。

路西菲爾沖她笑笑說：「再見。」然後放開她，向著亞當走過去。他說話做事的方式都特別溫柔，能讓人覺得被他放在心上。莎莉亞爾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路西菲爾純白的背影，低下頭，下了一個決心。

愛能讓人不顧一切，說的大概就是她這種。

路西菲爾偶爾會去天使學院開講座，幫助小天使們解答一些疑問。這種時候通常都是小天使們學習最有熱情的時候，因為可以向路西菲爾殿下提問，讓他看到自己。如果問題問得好，還會得到贊許。

然而這一次，有個女孩幾乎搶盡了風頭，讓眾天使都不滿地投過去哀怨的眼神。莎莉亞爾可管不著這些同學們的心情，她拼命努力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去到他身邊，現在好不容易見他一次，她當然要告訴他努力的成果。

看，我已經走到這里了呢。以後我還會更加努力，絕不放棄，總有一天我會完成我的夢想，成為你值得信任的人。

路西菲爾看著那個充滿自信的、鶴立雞群的女孩兒，給了她一個微笑：「莎莉，你很優秀。」

他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即使只見過一面，但是他記得這個女孩，而且他也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天使學院新一屆的首席，莎莉亞爾。

莎莉亞爾從天使學院畢業後，被分配到了月星天去，從最底層的巡邏員做起。因為心中有夢想，她事事爭先，很快就依靠優異的工作成績得到了升級。這個天堂不會有比她更瘋狂的天使了，可惜的是，就算她已經那么努力，世界還是吝嗇給她足夠的時間。

那時候她是個座天使，跟隨在薩麥爾身邊，薩麥爾突如奇來地問她：「莎莉，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她茫然，不解地問：「殿下，您要去哪兒？」薩麥爾深深地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像是冰面折射光芒：「追隨路西菲爾殿下，去開辟新的天地！」

莎莉亞爾覺得天空中瞬間閃過了驚雷！追隨路西菲爾殿下……那還需要猶豫嗎？只要是他所想，她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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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之上，號角聲響。無盡的光，無盡的消亡，白色的衣袍連成涌動的雲海，凌亂的碎羽在空中消散。

米迦勒一劍刺過來時，路西菲爾故意露出破綻讓他砍。他不要緊的，受得住。可是有人偏偏拼了命地撲過來去擋那一劍，企圖給他掙一個反撲的機會。

莎莉亞爾艱難回頭，眼中淚光閃爍，似乎想跟他說些什么，那被聖劍刺穿的身體卻漸漸碎裂掉了，最終什么也沒能說。

路西菲爾愣住了，心中忽然一痛。他其實挺喜歡莎莉的，勤勉友善活潑且負責。這個女孩如此優秀，就這么死在了這戰場上，還被貼上背叛的標簽。而這周圍，還有數不清的無名亡者，他們都是無辜的。

他是罪魁禍首，然而他也沒有其它方法。改革的路上必有犧牲，弱者最先遭到摧殘。

路西菲爾默默地將死亡天使們化成的靈氣攏起來帶走，數百年後才找到機會交給路子牧。路子牧利用這些散亂的靈體碎片捏成了無數新的靈魂投入輪回。

輪回之下，前塵已忘。

東方那么大，路西法沒有想過見到輪回之後的他們，但命運不可捉摸，他居然就遇到了。

那棟大廈前，他在外面，她在里面。他感受著她身上熟悉的氣機，對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