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的腳步猛然停下，他腦海里想的全是余散成發紅的眼睛，這時視線又觸及地上散落的照片，倏然轉頭，雙眼發紅地看著李。

李被他寒冷的眼睛盯著，頓時周身一寒，他臉上方才被余散成打的地方微微泛紅，這時候他勉強露出淡定表情，一雙眼睛就像打濕了的湖水似的，「江，我太喜歡你，太喜歡你了……」

江如練猩紅的眼睛瞪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從今以後，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李一聽他這話，又被他冰冷的眼神傷地心寒，心如死灰地松了手，垂下的眼眸一顫，「我的確做了很多錯事，但我是因為愛你。」

江如練一臉震驚地看著他，有了愛，所以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諒？哪里來的混賬邏輯！他好像重新認識了這人似的，他半響之後，咬著牙說，「我當時真的是瞎了眼！」

這時候，余散成早就在路旁招了一輛出租車走了，他帶著毛線帽子堪堪遮住了前額，露出一張巴掌小臉來，他眼眶周圍泛著水紅，一臉發狠的表情，眼睛里面的淚水卻一直打轉。

他想這下真他1媽跟江如練掰了，猝不及防，沒想到這么快。

他掏出手機，打給了方子格，就這當頭，前面一直偷偷看他的出租車司機高興地開口說道，「哎！你是好像是個明星吧？那個叫啥的……」

余散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見過明星出門一個人不帶的？你見過明星滿大街晃悠的？你見過明星像我一樣凶的？」

那出租車司機瞥著他發紅的一圈兒眼眶，好像這人也說得有道理，不過他眼睛在余散成臉上轉悠一圈，疑惑地點評道，「真的很像。」

這時候電話通了，余散成瞥著出租車司機也不要面子里子了，接通電話就噼里啪啦地說道，「我他1媽的失戀了，你在哪里啊？過來接我，老子難受得要死了。」

估計方子格在哪里坐著，只聽「咚」地一聲響，那頭才顫巍巍地傳來了一個聲音，「啥？」

余散成不廢話，問他這時候有事沒有，沒事兒就出來陪陪兄弟。

方子格秉著為兄弟兩肋插刀，必要時插兄弟兩刀的想法，巴巴地抱著滿腔好奇心請了假，跑出來看余散成。

余散成捂住自己的帽子，蹲在世紀購下面裝蘑菇，看著方子格那傻冒在眼前轉悠了幾圈，才慢悠悠地叫住了他。

「方子格！」

方子格回身，發現了角落里面的的余散成，頂著一臉八卦但是為了兄弟堅決不問的表情湊了過來，低聲嘀咕道，「干嘛約在這里，這里人這么多，剛才好像有人認出我來了。」

余散成眼瞅著這人亂七八糟的發型，心想認出你？老子杵在這里半天了，都沒人來搭個訕。

這兩人，一個肥兔子躥起來要吃人的模樣，另一個傻兒吧唧、不著五六的模樣，旁邊有路人即使看著眼熟也不敢過來搭訕……這年頭，最怕遇見神經病。

方子格瞅了他一會兒，找耳撓腮地忍不住低聲問他，「真跟江總裁掰了？」

余散成冷著一張臉，凶狠的眼神只差撕了他。

方子格吶吶地抓了抓頭，寬慰地拍了拍自家小伙伴的肩，「那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余散成不理他，徑直走進大商場里面開始挑女裝。

方子格跟著他後面，震驚地看著余散成手上拿緊身皮裙往自己身上比劃，表情一陣扭曲，「大哥……分了手，咱也不能怎么墮落啊！」

余散成表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剛才他在大街上已經觀察了一番，這個時候的女孩子大多外面罩個大衣，里面穿打底的裙子，所以他直接在商場里面很快選了一件駝色大衣，里面一件女士襯衣，外加一條黑色皮裙和打底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