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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剖/腹。

余散成聽了她的話後,冷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原本性子便有幾分嬌氣,後來又被江如練寵得越發驕橫起來,但他性格里面堅韌占了很大一部分,這時候他只是溫柔地摸著自己肚子,笑彎了眼睛、點頭說道,「麻煩醫生了。」

等女軍醫處理好余散成的事情後,王以歌耷拉著眼睛便把人堵在另一個房間里面了,他笑嘻嘻地從衣櫃里面拿出了一個左腿假/肢,這假/肢做得特別逼真,如果穿上褲子遮住連接部位,幾乎能以假亂真。

王以歌把東西拿出來之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這次他也沒對著女軍醫大大咧咧地叫醫生了,他瞪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認真地說道,「劉芬,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這個,不過在我心里你怎樣都是最好看的……」

王以歌光注意著女軍醫的自尊心,也知道自己冒昧地給人家買了假/肢不太禮貌,他嘴上沒毛、說話不牢,沒想到把自己的心里話全抖出來了。

女軍醫劉芬還沒有從假/肢的沖擊中回神,便一頭撞進了王以歌忐忑的神色中,她也完全愣住了,這人天天跟在她後面,跟小混混找茬似的,沒想到心里居然對自己有意思,「你……」

王以歌背脊一挺,生怕她說出什么拒絕的話,當機立斷地把假/肢塞到了劉芬手里,「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想問你怎么不帶個假/肢,不然一跳一跳多不靈活!」

劉芬方才有些感動的心,馬上就被酸漲的熱水泡過,最後她半響無語,只有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瞪著王以歌,果然不該對這人太好,太好了之後說話踩人傷疤一踩一個准!

不過劉芬看著手里的假/肢,卻話也說不出了,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這個傻瓜一樣關心自己,那些人認為她不在意,實際上無心人指指點點的目光有時也會讓她疲憊,想要依靠。

………………

肚子大了之後,余散成便不像以前那樣出去閑逛了。轉眼之間,春天姍姍而來,它來得不遲,恰到好處,一場一場貴如金油的春雨飄落在這鄉間土地一寸寸地滋潤著大地萬物,王以歌的屋子正好坐落在山腳,所以余散成坐在窗前,打開窗戶一看,那初時不顯眼的綠色便漸漸地濃密起來,最後層層疊疊蔓延在大山。

滿眼皆春意。

春天經常是陽光燦爛,那鮮活的陽光下,一朵朵稚嫩的小花骨朵兒緩緩地綻放自己的花蕾,這個時候余散成就會坐在窗戶邊,看那陽光一寸寸的撒在人身上。

他會慢慢地搖著身下的木椅,一遍遍地哼著不成調的歌,一般是想到哪里便唱到哪里,一會兒下來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剛才唱了什么,不過肚子里面的孩子這個時候卻會安靜下來,靜靜地聽著外面的聲響。

王以歌包的後山,全種滿了橘子樹,一顆顆挺拔的樹開出的花朵卻是一小朵一小朵的,像玉脂一般的白,又相當厚實的白色花瓣,它們影影綽綽地開著蔥綠的樹丫枝頭。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里面,余散成開著小窗都能聞到橘子花特有的香味兒,不像很多花一樣濃,反而有著一股特有的澀味兒,但這種澀味兒和泥土味道結合在一起後,讓人一聞便能想象到生命的廣闊無邊,並能從中感覺到一股磅礴的生機活力。

孩子是在五月的一個晚上出生,滿打滿算在余散成的肚子里面呆滿了十個月。王以歌和劉芬早就拾了一間空屋,里面滿滿當當地准備了所有可能用到的東西,劉芬當過軍醫,下刀又快又准,余散成被打了麻/葯,正昏昏沉沉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清脆地哭聲。

然後王以歌走過來,淚流滿面地對他笑道,是個漂亮的男孩。

余散成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便被深深的疲倦拽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他昏迷得不省人事,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大出血差點死掉的。

王以歌一個大男子汗,雙手顫抖地抱著弱小的生命,看著滿目的鮮血差點嚇暈了過去,他一遍遍地抱著孩子說,保佑他活下去,保佑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