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錯，我錯在五年前沒有好好珍惜你，錯在五年來沒有好好尋找你，更錯在，五年後，把你置於如此痛苦的境地。」

「志軒。」蘇沐艱澀的挪動了一下，臉頰緋紅，他望著景志軒的眼睛：「我……沒有告訴過別人我……我給你錢，除了文卓。」

「……嗯，我知道。」

「而且，」蘇沐有些慌亂道：「而且，告訴文卓也是我決定、決定出國的時候，見他最後一面才、才說的。」

當時何文卓非要去找景志軒算賬，他也是迫不得已。

「沐沐，你不需要和我解釋這些。」景志軒溫柔的把蘇沐的發勾在耳後，當年即便蘇沐不說這么回事，但是他高調的行為確實會為自己招來不少非議，以前他很在乎，現在他現在僅是想想蘇沐這些年受的苦就悔恨不已，哪里還在意這些：「我想知道，寶貝，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發現自己懷孕的。」

「我……過生日的前十天左右，陪爺爺去醫院檢查的時候。」蘇沐嚅囁著嘴唇，緩慢道：「那時候，醫生告訴我，我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那你……」景志軒很想質問他為什么那么久都不告訴他，但是話到嘴邊又舍不得，他已經，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能逼問蘇沐任何一件事，一個問題：「當時沒打算告訴我嗎？」

「我……」蘇沐把手放在致的臉龐，這才緩緩開口：「有，我生日那天晚上叫你出來吃飯，其實……是沒約別人的，但是你沒去，後來……當天夜里，我聽到你和人打電話，說要……提前出國。」

原來，當時一個小小的舉措，說不定就能留下蘇沐。

如果他去和蘇沐見面，如果他告訴蘇沐那枚耳廓是他挑細選的，如果他當天夜里沒有打那通電話，如果……

可是縱使一萬個如果，也無法重回過去，讓兩個人不再錯過。

「沐沐，」一時間，景志軒想哭，他抬手覆上蘇沐貼在他臉上的手，「對不起，讓你受這么多苦，讓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受這么多苦。」

「……志軒。」蘇沐對著景志軒有些無力的、輕輕的勾起唇角：「我不苦的，小影是你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沐沐，」景志軒的眼淚終於無聲無息的流下來，淚水在蘇沐的指縫間暈開一團，糊在他掌心和景志軒的臉龐之間，這一刻千言萬語都抵不過：「沐沐，對不起，我愛你。」

蘇沐眼眸震了震：「……」

「我愛你。」景志軒真摯的聲音里，和著細小的嗚咽：「五年前，和錢無關，五年後的今天，和孩子無關。」

蘇沐用最後一點力氣抱住景志軒的脖子：「……嗯。」

五年前，有太多太多的誤會，一時間說不完。

五年來，景志軒有太多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比如，蘇沐懷小影的時候是個怎樣的情形，生育的時候有沒有很疼，他後來回國發生了什么，甚至是，每一天、每一天養育兒子的種種，他都想要知道。

而如今，他有太多太多的情話，想要把他看到過的，聽到過的，最好聽的話，全部都說給蘇沐聽。

可是。

這一刻，千言萬語都比不過靜靜的望著蘇沐，偶爾吻一吻他的唇。

緩了整整半小時，景志軒抱著軟成一團的蘇小貓走進浴室洗了洗，臉也洗了洗。

蘇沐堅持用冷水，可是臉上的紅潮到底也散不盡，而且腿軟的像是兩根橡皮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