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天心頭一顫，他從不曾見過石如水這般模樣，這……

不是他的石如水。

高天眼底滑過一絲受傷，他記憶里的石如水乖巧，溫軟，妖嬈，就算被他搞的再狠，也聽話的像個小兔子。

而不是，此時朝他露著尖牙伸著利爪的小野貓！

「艹，你簡直是找死！」總有一天，高天也體會到了被人噎的說不出話的時候，他瘋狂的撕扯石如水的領口：「石如水，我特么就明白的告訴你，老子讓你生，你才能生，老子讓你死，你就得死！」

雄渾剛猛的高天，根本不是石如水能抵抗的了的，石如水心里很清楚，他一點也不反抗的任由高天在他下巴上施暴，然後是下巴以下，而他連痛呼都沒有，只是揚起臉龐，眯眼靜靜的望著天花板。

假裝疼的不是他。

如果可以，他並不想惹怒這個慘無人道的野獸，但是他無計可施。

「你……」高天在舊的烙印上，又狠狠的咬了一下，昨天還沒完全結疤的傷口受到第二次傷害後，很快又溢出鮮血，他用沾滿鮮血的牙齒宣誓道：「是我的！」

高天抬起頭，捏住石如水的臉龐，逼他看著他。

此時，石如水的臉上是一片灰暗，他的眉毛舒展著，目光空洞的穿過高天，近白的唇因高天的手勁兒微微啟著，這樣一張臉龐映在陳舊棕的壁紙上，有種說不出的萎枯，美麗中充斥了一股死氣。

像是一幅年代久遠的沒有生命的畫。

「乖乖跟著我。」高天理智勉強回來，膝蓋用力的研磨在牆上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俯首在石如水唇間重重的啄了一下，粗聲道：「我說過，我以後不會再讓你……」

說著，忽地嘗到牙齒上的鮮血味，高天的臉色猛地變了變，握住石如水的半張臉，改口道：「你乖一點，以後，保證不傷你。」

「高總。」石如水眯了眯眼睛，無神中帶著一股子決然，仿佛自言自語的，聲音輕輕柔柔道：「你想知道兩年前我生貝貝的那一刻，對醫生說了什么嗎？」

「！！！」高天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干澀道：「說了什么？」

「當時，我大出血，醫生對我說孩子和我只能留一個。」石如水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瞳孔終於聚起一點星光，望著高天輕描淡寫道：「然後，我對醫生說，孩子和我，要么都生，要么，都死！」

仿佛，說出來的話，與自己無關，就像是講別人的故事一樣。

高天虎背一震，他震驚的望著那依舊致美麗的有些女氣的脆弱的臉蛋，腦海中想象著石如水生產的情景，可是……

任他怎么想象，也無法想象出石如水渾身是血的躺在產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

「所以，高天，你，只能管得了我的生。」石如水的唇角依舊彎成漂亮的弧線：「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帶走貝貝，但是，我石如水，就算是死也再不受任何人擺布！」

「你！！」高天咬牙向前半寸，徹底把石如水擠壓的呼吸不得，但是看著石如水痛苦的表情，他又忍不住心疼。

就這樣，僵持了半分鍾，直到石如水胸腔里的肺氣都被擠壓干凈，因無法順暢呼吸而紅了臉龐和脖子，高天才終於震著身軀，一寸寸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