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珠子在光下閃閃發光，可是目光卻是渙散而空洞的。

高天嘴角抽動了一下，克制住脾氣，壓低聲音，背部壓了下去，臉龐靠近石如水：「你走的時候，知不知道自己懷了孕？」

他看著石如水眸子動了動，卻仍然不開口回答，於是加重了語調：「嗯？」

想到他懷孕後遭受的待遇，和挺著肚子在鄉下與黑暗和暴雨競爭過的日子，石如水控制不住的鼻子猛然酸楚了一下，眼睛瞬間因為一層激涌而出的水霧而更加瀲灧。

可是，他必須提著那股子想要哭泣的勁兒，如果他真的哭了，那么他就真的輸了。

八年了，他不想再在高天面前示弱了，他要讓他知道，他石如水不再是他高天手心里的玩物，三年前，離開高天他沒有拿過這個人一毛錢，三年來，他獨立孕育生養了貝貝，他不想再在任何人面前低下他的頭顱，低賤卑微。

無論從前如何，但現在，他，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他要讓他的孩子，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父親。

石如水硬生生把那股酸勁兒憋了回去，下巴用力扭了扭，目光從高天臉上移開，看著一室的高冷色調，淡淡回答：「貝貝，不是你的！」

「石如水，不要再試圖挑釁我的底線！」高天從不知道石如水竟然會這般倔強，他今天的脾氣已經是他有史以來最好的，可是……

『好脾氣』的高天手勁再次用力，幾乎把石如水的臉都捏變形：「激怒我對你沒好處，我高天有這個本事和能力關你一輩子，所以，勸你還是乖一點！」

「我不知道！」石如水看著高天眼底的探尋，一雙奪魂的狐狸眼毫不畏懼的映著他眼底的光，重復道：「我說，我不知道！」

「！！！」高天眉宇蹙起，很顯然，對於這個答案，他很不滿意：「不知道！按照你生育貝貝的日子，你離開時應該懷孕兩個多月了吧？」

「哼。」石如水哼笑一聲，回遠處的目光，重新看向高天：「我懷貝貝的時候大出血，所以貝貝不足月就坐了剖腹產，不知道這個答案高總滿意嗎？！」

「！！！」從來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高天目光一戾，但是捏緊石如水下巴的指卻緩緩放松。

「如果高總沒有別的問題了，可不可以放我出去。」石如水一字一頓道：「我的孩子，在哭。」

「那就，」高天猛地推到石如水，把他壓在大床上，全部的重量放在他身上，夾雜著吁氣聲：「讓他哭。」

石如水眯起眼睛，黑眸中閃爍的是讓人心碎的悲傷，他因呼吸不得而嘶啞著喉嚨質問：「高天，你說過，回答你的問題，就會放過我！」

「沒錯。」高天的唇尋到石如水的耳朵輕啄，帶著輕薄之意，「我是說過，回答我的問題，四巴掌的事情，一筆勾銷。」

石如水隨著身上的衣服聲，冷聲問：「那你現在是什么意思！」

「現在，」高天猛地把石如水從床上抱起，一邊扯下襯衣往浴室走去，一邊勾唇望著石如水重新顯現出小鹿般懼怕的眼睛：「你要償還的是第五巴掌的代價！」

第85章第八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