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苒絕望地哼哼唧唧:「我那個時候……不懂事嘛,你多多包涵。」
他低低呵了一聲,淡淡道:「親我是不懂事,說喜歡我也是不懂事,摸到不該摸的地方還是不懂事。」他頓了頓,「轉頭就忘了還是不懂事。」
陶苒欲哭無淚,還好他沒開燈,她的臉已經紅成了一個番茄。他說的那些,都是她後來自以為和魏西沉特別要好以後干的蠢事。
誰知道生了一場很嚴重的病,陶洪波把她帶回錦城去治療。治好以後她就忘了這一小段日子,甚至成績越來越差,也不知道是不是學習能力因為發燒受到了影響。
聽魏西沉平靜地說這幾句話,她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陶洪波怕程秀娟生氣,不但吵架還沒照顧好女兒,干脆就把這一段揭過不提。
她對當年的事還有些好奇:「他們為什么要搶我的玉珠子啊?」
魏西沉回答她:「你父親捐了三百萬,鎮長就會貪好幾十萬,青瓷可不止兩百多個孩子。」
也就是說,平攤下來,每家有個小一萬就算多了。
她那顆珠子,也有好幾萬了。怪不得寧願得罪陶洪波和陶苒,也要搶那顆珠子。那她之前簡直就是個行走的香餑餑啊,要是沒有跟著魏西沉,死也死了好多回了。
陶苒一陣唏噓。
但是現在長大了,她再回憶這件事,竟然覺得里里外外透著蹊蹺。
比如說,陶洪波為什么要捐錢到這么一個偏遠的地方?由於b市貴圈的排擠,他很少做慈善的。而且魏西沉沒說謊,他的確不是父親朋友的孩子。
那為什么陶洪波會在高中以後把魏西沉接到錦城來呢?還老是讓自己和魏西沉打好關系?
她都能想通,魏西沉那么聰明的腦袋肯定早就想通了。所以他知道陶洪波別有所圖,早早就搬出了陶家的公寓。
陶苒心一冷,頭頂傳來他低低的聲音:「睡覺。」
不管她怎么胡思亂想,熬到後半夜,還是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陶苒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她揉揉眼睛,就看見了坐在床上的魏西沉。他的手指放在她的頭發上,正低頭看她,陶苒呆了呆,好半天才從床上爬起來。
她現在一看見魏西沉就覺得羞恥啊!
外面敲門的少年來給魏西沉匯報搜尋信息,他說:「一大早我們就去找了,那些打人的人不在青瓷,但是有人看見他們出了鎮子,往縣里走了。那個時候比較晚,估計還沒來得及離開,所以應該在縣里住下來了。我們還要不要?」
魏西沉淡漠地點了點頭:「通知聞凱,帶人去。」
少年喜滋滋地了一聲,連忙走了。
陶苒問魏西沉:「阿光呢,有事嗎?」
魏西沉看她時,唇邊才抿出一絲笑意:「他沒事。」
「噢,那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先回去吧。」
陶苒又體會了一遍坐山地摩托車的刺激。
這回是白天,由於還早,街上很多店面沒有開門。街面上很多垃圾,路上還有人一大早就在罵架。嗓門很大,語言也很骯臟。
她循著記憶里的青瓷做對比,發現除了更加老舊以外,這個小鎮基本沒有變化。
唯一有變化的是魏西沉,從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成了青瓷的惡霸頭子……
也是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