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但神幽夙總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緊緊的抱著他翻了個身，手臂支在洛清和的邊上，另一只手逼著他直視自己，「你告訴我，怎么了，發生任何事情，我都在，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神幽夙的溫柔是洛清和最扛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哭的一邊哽咽，一邊說著誰都聽不明白的話。

「殺人……喜歡……憋得……受不了……」

「是習慣殺人了是嗎？別哭，想想你真的喜歡嗎？」神幽夙輕聲細語的安慰道。

這算是訓練營的後遺症嗎？長時間的接受各種訓練，揠苗助長式的教他們體會殺人的快樂，只會把人逼瘋，神幽夙一直在提放著洛清和出現這種狀況，現在弄清原因也沒有一開始那么慌張。

沒有誰是喜歡殺人的，即使是無數次的殺了人也不會沉迷在其中，目睹生命流逝的恐懼壓過了所有的情緒，洛清和，以及訓練營的那些孩子都是。他們被動的接受這悲慘的命運，在強制要求下催眠自己殺人是快樂的，在殺戮中找到的快樂消去心里的恐懼，然後又被生命流逝在加深了恐懼，再用殺戮找到快樂，如此反復。

這就是訓練營的手段，讓人沉浸在殺戮之中，這也是沒有特種能真正從訓練營里退出的原因，受不了沒有殺戮的生活。

「真的……喜歡嗎？」洛清和跟著他說。怎么可能會喜歡？殺過人才知道生命有多脆弱，他只是為了活下去，「不喜歡。」

「對，不喜歡，那你怕什么？」神幽夙問。

「怕控制不住。」在殺戮中成長，在殺戮中消亡，是特種隊的使命。

「有我在，一切有我，今後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好不好？安心的做你想做的事情，這些煩心事，交給我去處理好不好？」神幽夙瞟了一眼還亮著的手機屏幕，看到了上面的信息，知道洛清和心煩的原因。洛清和年齡還小，真正接觸社會也就幾年的時間，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也是應該的，神幽夙輕輕拍拍他的後背，發泄出來就好了。

痛痛快快哭了一場之後，神幽夙推了原定的所有工作在家里陪他，不陪也沒辦法，現在洛清和一步都離不開他的樣子，走哪兒跟哪兒，像個小跟屁蟲，除了有點不自在，需要時時刻刻在意自己的形象之外，神幽夙挺享受洛清和這么黏著他的。

「帶你去泡溫泉？」冬天剛過，溫度還沒回轉，衣服一天厚一天薄，折騰死人了，兩人都是好不容易休息一次，總不能就在家里帶著，五區有個浮生閣，是神家的產業，天然溫泉之鄉，兩人還沒有一起去過。

「跟你一起。」洛清和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帶著些奶音。

……

洛清和坐在溫泉的邊上，把腳搭在神幽夙的肩上，他怕熱，溫泉里的水對他來說有點太燙了，身上的肌膚被熱氣蒸的紅潤白皙，神幽夙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讓他把浴衣裹了起來，洛清和現在的狀態不太好，不能這么禽獸。

「舒服嗎？」洛清和歪了歪頭問道。還沒下到水里，只是在邊上坐著就已經燙的不行，洛清和特別羨慕神幽夙坐進去的時候那副滿足的樣子。

神幽夙撩了點水讓他習慣水里的溫度，「幸好建溫泉的時候讓他們特意加高了一邊的台子，不然你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洛清和點頭，向周圍看了看，確實，只有他坐的位置高出了一點，讓他剛好能把腳放在神幽夙的肩上，不用特別注意腳放進水里，溫泉的氣氛很好，即使坐不進去，熱騰騰的霧氣也熏得人舒服，腳在神幽夙背上亂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