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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來,流蘇回到卧室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不踏實,半夢半醒腦子里全是之前的事,火紅的烙印烙向腰部的時候他猛地睜開眼,雙眼一時無法對焦,緩過來之後忘了夢到了什幺,只有一後背的冷汗,陰冷潮濕的,像某人的眼。

這還是深夜,黑色濃稠得像墨一樣,只有床頭燈有一簇微微的暖光,流蘇看了眼表,才凌晨三點,這幺一折騰又怎幺都睡不著了。

褚猊還是沒回來,不然他此時一定被一條胳膊緊緊禁錮住腰部,半分都難動,他坐起來揉了揉頭發盯著床頭燈的微光,突然覺得特別孤獨,孤獨得讓他難以吞咽。

剛走出房間時走廊有些黑,流蘇莫名地有些害怕,並不是怕黑,他早就習慣了,怕的是什幺他也說不清,仔細想想,大概是這種了無生氣的空曠吧。

就像是把他的心拿出來具體化了似的。

正堂的吊燈還是金碧輝煌地亮著,流蘇從酒櫃里拿出了瓶紅酒,也沒看年份,心想拿出來的是那人最想珍藏的那一瓶才好,給自己下面的嘴喝的時候也沒說糟蹋,不知上面這張嘴喝了他有沒有話說。

縮在沙發上連喝酒帶發呆,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天邊剛有些泛白,流蘇聽見門外有聲響,眼睛剛移過去,門已經開了,一個保鏢扶著褚猊走了進來,甫一松手,褚猊便癱在了地上,那保鏢要來扶,被褚猊一個「滾」字攆了出去,關門時還險些夾了他少爺的腿,一順腳踢了一下,氣得褚猊差點沒跳起來揍他,怎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爭氣地沒起來。

抬頭時他的小奴隸已經走過來扶他,臉色被酒燒得有些紅,褚猊躺在地上看著他,只覺得自己的奴隸逆著光的眉眼美得像畫一樣,格外迷人。

「那是虎子吧。」流蘇問,也不扶褚猊起來,跪坐在地上把褚猊的頭放自己膝上,微涼的指尖理了一下額邊鬢角的亂發,留下一串都是冰涼的觸點。

「嗯,身手不錯,就是人傻了點,在部隊傷了腦子,退伍之後就跟了老爺子了。」褚猊抓著他的手按在自己側臉上,挑眉看向茶幾上的紅酒和高腳杯,笑道:「怎幺主人沒回來你寂寞得自己玩起來羅曼蒂克了。」

「嗯……」流蘇歪頭想了會,展眉笑了,眼角眉梢都是飛揚的笑意:「想您。」

干紅後勁大,流蘇看褚猊是模模糊糊晃來晃去的雙影,腦子其實清醒得很,就是嘴不聽使喚,忍不住地說一些都沒過腦的心里話。

褚猊怔了下,知道這小家伙是醉了,今天從一進門氣氛就好得不得了,平日里藏得太深的溫柔,此時都爭先恐後地紛涌出來,屋子里空曠的空氣都變得有形狀了。

他讓流蘇把他扶到沙發上,兩個人都是踉踉蹌蹌的,流蘇給他捏著腿,他嘶了一聲,小家伙就住了手,在他的示意下接著捏,終是忍不住問道:「您這是……怎幺回事?」

「沒怎幺。」褚猊滿不在乎地答,就著高腳杯上流蘇的唇印抿了一口紅酒,「跟老爺子打了一架,輸了,被罰了一夜的馬步,小事,習慣了。」

流蘇只知道褚猊害怕褚老爺子,不知道原因,也從來不敢問,只是今天一切都是恰到好處,不管怎幺樣都不算是逾矩,再加上酒在體內的叫囂,竟就這幺問出來了。

「老爺子是軍人,是商人,是黑道,他的方式不是孩子吃得消的,從小時候他對我的訓練就是按特種兵的強度來,這也是我武力值這幺高的原因。」褚猊突然笑了下,是那種想起了好玩的事的開心的笑容,罕見得跟火星撞地球似的,流蘇看著這笑容有點驚訝,被酒侵蝕的大腦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就聽得褚猊道:「你知道嗎,有一次他讓我跟黑熊打架,我心想老爺子這是要害我啊,他說讓我放心,是很弱的熊,不會諷刺我欺侮老弱病殘,結果這只老弱病殘,把我搞得差點搶救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