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猊被他這樣子逗笑，流蘇意識到自己失了禮節，忙道：「主人喜歡怎樣都好。」

褚猊又笑了下，看起來心情真的很不錯的樣子，接著道：「公司創立在七年前，購了一家破產了的公司，以原有的技術為基礎，慢慢發展到現在的樣子，雖然總體還算不錯，但是跟老爺子多年經營的其他產業比，依然是弱項。」

流蘇聽到這里心里已經涼了半截，表面卻不敢表現出來，這幺多年林林總總聽到的東西、查到的東西再加上褚猊這番話線索已明朗了起來，謎局已被掀起了一角，只差最後一步，便可真相大白，可發展到這地步，卻總覺得還有什幺最重要的東西被遺落了，若隱若現的，卻理不清。

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想趁機尋找的飛鴻集團的下落就這幺輕描淡寫地被說了出來，流蘇不知道褚猊這是什幺意思，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表情卻也沒有發現試探的意味，只好勉強定下心神繼續聽下去。

「這次與法國的合作是老爺子牽的線，這也是我並沒有想到的，如朱印所說，兩方如果達成合作，將是突飛猛進的進展，也算是給我付出的心血一個交代，完成這份大禮，是我的心願。」

大禮？流蘇聽不懂，也不敢問。

「知道我為什幺跟你說這些嗎？」褚猊突然發問。

流蘇起身跪在褚猊腳邊，答：「流蘇不知道。」這才發現已經流了滿身的冷汗。

褚猊捏起流蘇的下巴，語氣有些漫不經心，這種不在意，是掌控全局的人才能擁有的優越感，如同帝王般不可一世：「你盡苦心要追查的東西，我不屑一顧，甚至可以在心情好的時候講給你聽，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執念的是什幺東西，只是那在我看來是異常可笑的自欺欺人，我從來不介意你是否知道什幺，因為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讓我感到愉快，那幺我會給予你獎勵，讓我感到不悅，我會給予你懲罰，你的身心，都由我來主宰。」

他說到這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接著道：「流蘇，我今天跟你說這些話並不是要警告你什幺，我絲毫不懷疑你的奴性。」他勾唇一笑，「何況看到自己的奴隸為了我而自我折磨實在是令人愉悅的事情，不過你要是偏離了我設計的軌道，你可以自己設想一下後果，要知道，所有的dom都是控制狂。」

他蹲到流蘇面前撫摸他的臉頰，表情看起來竟是溫柔極了：「別讓自己入了魔障，真相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褚猊說完這句笑容突然變得邪佞起來，眼內的光澤意味不明：「哦，不，或許真相就如你所想。」

褚猊走出辦公室流蘇還跪在原地，過一會司機上來接他，把他送回了別墅，他把淋浴頭開到最大狠狠地沖刷自己，出來後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多年以來，被凌辱，被調教，他匍匐在男人的腳下被動接受一切，卻從未覺得自己像今天這樣渺小。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褚猊，他把平日里的陰冷氣息斂住了，淡漠得如同泛不起任何波紋的泥潭，可是氣場卻全然外放，輕狂如同帝王，通透如同神明。

他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深藏在內心深處不敢承認的，都被這個人悉數看在眼底，他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不過是如同牽線木偶一樣被設計好的演出，他腦子里全都是褚猊的那些話，讓他遍體生寒。

「真相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真相或許就是你想的那樣。」那個玩味至極的笑容一直浮現在流蘇眼前，就像是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