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1 / 2)

進退兩男 viburnum 1234 字 2021-03-17

喝邊談,雜聞也好,時政也罷,聊到酒瓶見底,舌根見干為止,不知夏先生,是否樂意啊~?」

***************

鄭家禮不該提出喝酒的邀請,夏廣霖不該答應鄭家禮提出的喝酒的邀請。

這是鄭大公子在周身酸痛和靈魂深處都感覺到被燒焦了一樣的凄愴之中領悟到的真諦。

是的,這是他單方面領悟到的單方面的所謂真諦,因為作為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另外一方,夏廣霖,壓根兒就不那么覺得。

什么該與不該,把那個「不」字兒用力塗掉,換成個「活」,也就是了。

對於夏廣霖來說,某種程度上,整件事的發生,真的不能怪他,至少也不能全怪他。

答應,是礙於面子,喝酒,是出於好奇。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旦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就會發生各種詭異的事情,事情還會朝著各種詭異的方向前行,就比如最初那次所有誤會的起點,就比如後來逼得他破了戒一樣開口損人和承認自己眼神不佳的轉折點,就比如托酒的福迅速達到的臨界點,夏廣霖不清楚這是否正常,因為他作為一個老派文人,自律自控應該是最基本的品質的,怎么可以因為好奇就把酒杯端起來?更何況,從文學的角度來講,一個故事,起承轉合應該是張弛有度從發生到結束的,可他倆的故事,從過了轉折點,就開始一路狂奔,直抵結局了。

這又是為什么呢……

是之前壓抑了太久所以爆裂了就一發不可拾?

可能,這是僅存的,唯一的,合理解釋了吧。

但這次爆裂,真的不能全怪他。

「夏先生的令尊令堂,都不在家嗎?」席間,用青花瓷杯子喝著紅酒的男人看似隨意地問。

「不在,昨天吃過午飯,就去我堂哥家小住了,大約明晚才會回來。」總覺得對方用端高腳杯的方式端著茶杯的模樣有點好笑,夏廣霖低頭忍了忍,規規矩矩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深紅色的液體。

苦澀的,酸甜的,充滿了異香的,濃醇的,清冽的,會讓人頭腦發飄周身發熱的,罪惡的飲品,這便是酒了。從孩提時代聞到過家里親戚身上的酒臭味,便認定了這不是什么好東西的夏廣霖,多年之後,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地覺得,這不怎么好喝,卻又似乎也許大概可能……真的很好喝的罪惡的飲品……確實是值得好好喝一喝的。

他妥協了。

而隔著酒造成的,不是深紅而是桃紅色的朦朧看過去,他開始覺得,鄭家禮的形象居然在一點點往正面轉移。這種轉移,他沒有隱瞞,也沒有避諱,他借著酒力,實話實說了。

「其實,我之前一直覺得,鄭公子你……不像個文人。」

「啊?」很是習慣飲酒因而尚且沒有半點醉意的鄭家禮愣了一下,「不是文『人』是什么?文『痞』嗎?」

「……」對於那拿自己開玩笑的定義,不見當即否定的態度,便很是可以說明問題了,夏廣霖沉默以對,有點窘迫地笑了一下。

鄭家禮來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