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個只剩下基本功能的木偶。

雲夜轉頭看向那頭的小房間，里面開始發出點點螢光，好像是泠泠的身體和發絲須根開始揮發，飄散……

紀暮也看著那邊，但他卻沒再做什么，只是繼續聲音平淡毫無波瀾的說道：「泠泠告訴我，讓我跟著你，或許也能幫上你的忙，她現在有第二個願望了，那就是希望你和你愛的人，能夠走向未來。」

雲夜好像漸漸明白了什么，泠泠難道說知道了什么？

而那個未來的陸啟南知道她現在遇到了紀暮，知道泠泠打開了四維空間，讓她見到了他，那么泠泠是不是也知道那個未來的陸啟南的存在？

雲夜腦子里想著這些，陪著紀暮遠遠地站著，看著泠泠的發絲須根一點一點的像螢火蟲之光一樣，飛散在空中，消失不見。

直到最後，那間小房間里，什么也不剩，泠泠最後和寄生體一同化成能量光點，消散在天地間。

因為她本是善良的，她最終寧願絕食寧願犧牲自己，寧願日日承受寄生體對她的折磨，她也要將自己心中對紀暮的愛，和溫暖散發出來。

整個地下車庫再次陷入黑暗中，紀暮也呆呆的站著，雲夜也陪著紀暮在黑暗中站著，兩人沒誰說話，一直站著，仿佛要站到永恆一般。

當清晨的曙光投進來一縷，雲夜也想明白了她腦中的混亂，紀暮卻還那樣站著，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

「走吧，泠泠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你不能就這樣一直站到死！」雲夜說話一向聽似很無情。

紀暮終於有些僵硬的轉動脖子，「我知道泠泠希望我做什么了，我不知道她從你的記憶里看到了什么，但是我想，她希望我能夠跟著你，保護你，讓你去到未來！」

雲夜一驚，紀暮能夠想到這里來，很厲害了，不過：「我不需要你保護，你只要好好活著，至於未來……我想，既然我能看到他，應該有辦法去到未來的……」

雲夜說著，唇角微微上浮，迎著那一縷曙光走去，她堅信，她會解開謎題，會去到未來的。

第264章、帝國黑手

紀暮跟著雲夜繼續上路，他說陸啟南他們是直接走了高速的。

雲夜開著車，又原路返回上了高速，就是被紀暮改了記號的地方。

原本計劃今天就能追上陸啟南他們，這一耽擱，恐怕還需要至少一天才追的上了。

接下來，雲夜也算是有個伴了，大約因為上輩子和紀暮的那一段路，以及這輩子紀暮對泠泠的愛和守護，讓雲夜是能夠從心底里信任紀暮的。

他不是個壞人，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會有陰暗的一面，紀暮陰暗的那一面，那便是為了泠泠而去吸引人進入芳柳城吧。

為愛扭曲，雲夜也是一樣的人，她可以為了父母，拼死執著的走下去，活下去，直到找出仇人殺了他。而這段過程無論再艱辛和變態，都覺得不值一提。

雲夜想著，唇角不自覺的浮出微笑，原來從另一個角度來審視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原來她和紀暮，竟然是同一種人。

一路上，雲夜和紀暮之間的話，其實很少，但有時候和有些人能成為朋友，並不是因為話多說到一塊兒，而是一眼便能看到那人的本質，也能夠彼此沒有尷尬沒有芥蒂的淡然靜坐相處。

一直開車到深夜，紀暮說，前面不遠有一個小型基地，算是依傍著芳柳城而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