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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晦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放柔了聲音問道:「那後來呢?」

「那時候我爸說公司現金周轉有困難,所以想動用媽媽留給我和大哥的遺產,但是律師說那份遺產只能等我成年才能拿,那時候他們爭執了很久,又不願意報警,我就被綁了快兩個星期。」周重行淡淡地陳述著,似乎那是與他無關的事情,「後來我大哥認識的一個小混混發現了我被藏起來的地方,然後他們帶著我逃了出來。不過大哥在救我的時候被綁匪敲中了頭部,自此他就變得很容易暴躁,而且行為有些不受控制。」

陸晦說道:「沒想到你哥還挺疼你?」

周重行自嘲地笑了笑,「不過他也很討厭我就是了。」

陸晦笑笑,「這么說來,不肯表露自己難道是你們的家族基因?」

周重行也勾了勾嘴角,「口不對心、表里不一、虛偽造作才是我們的家族基因。」

陸晦想了想,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問道,「口不對心的周哥,那你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

周重行語塞,被這一問噎得臉都漲紅了。

他強作鎮定地說道:「別鬧,躺好睡覺。」

「我睡不著,正倒著時差呢,」陸晦語氣有點耍賴,低頭就在他嘴巴上嘬了一口,「再聊一會嘛……」

周重行拗不過他,不過雖然四肢都累得很,但他自己腦子里的確也很神,就和陸晦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他們平常見面就是做愛,做完就睡覺,睡醒了就各忙各的,很少有悠閑地說話的機會。

「你那時候怕不怕?」陸晦似乎還不想跳過這個話題,他看起來對周重行的童年挺感興趣。

「小孩子當然會怕。」周重行輕描淡寫地說道,「但都過去了。」

陸晦沉默了一下,有些小心地說道:「我聽說,你十二歲的時候在醫院待了快半年?」

周重行眼中閃爍出寒冷的光芒:「你調查我?」

陸晦馬上舉起雙手,「我沒有,你二哥說的。」

那時候他們三人正好談成了一宗不錯的生意,因而一起出來吃了頓飯,周嶷三杯下肚就開始管不住嘴巴,陸晦和任海本來就有心在周嶷口中套些信息,於是就聽到了不少關於周重行的事情。

「聽說那群綁匪怕他偷跑,所以一天24小時都拿繩子綁著他,蒙著眼塞著嘴,一直這么著過了兩個禮拜。後來他哥把他背回來的時候啊,我的媽喲,」周嶷那時候已經喝大了,什么話都開始說,「你別看他現在風風光光一塵不染,那會兒可是又臟又臭,腳根本走不了路,也不說話,也不給人碰,那眼神整得跟個死人似的。」

陸晦說不出那時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著酒。而現在,他看著周重行窩在自己懷里,面容清瘦,神色淡淡,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周重行垂在額頭上的碎發。

大概是不甘吧。

不甘心自己那時候比他還小,不甘心他們沒有更早地相遇,不甘心自己不能陪他走過那些艱難的路。

他們相遇的時候,彼此都已經是獨立而成熟的個體了,不需要憐憫,不需要擔心,不需要幫助,所有走過的荊棘都已經化為鎧甲,所有即將到來的風雨也能泰然處之。

但陸晦還是有點遺憾不能給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