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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情之請,但無論如何,你們都是我的兒子,不喜歡的也好,教不好的也好,我為人父親的,怎么能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死?」

「十八年前,」周重行步步緊迫,「為人父親的,是怎么眼看著兒子被綁架並有可能被撕票卻也依然不願意用自己的錢交贖金的?」

周世嘉有些慌張地看了陸晦一眼,「小行,我出去跟你說。」

周重行也看了陸晦一眼,原本正修到一半的指甲被周世嘉的到來打斷了,他干脆又捧起陸晦的手開始給他剪指甲,「有什么話我只在這里說。」

周世嘉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里又氣又急,但陸晦又是開罪不起的,畢竟除了周重行以外,陸氏也不會輕易放過周嶷,他只得好聲好氣地跟陸晦商量道:「陸世侄,這個……我們周家的家事今天讓你見笑了,能不能煩請你不要外傳?」

陸晦早已沒了笑容,只用鼻音發出「嗯」的一聲,算是答應了。

周世嘉又搓了搓手,說道:「不是父親當年不顧你的生死,而是父親當時周金真的運轉不過來,而你和你大哥又有你媽媽的遺產,所以父親就想說先用那些遺產當贖金,我,唉……」

周重行專注地看著陸晦的指甲,頭都沒抬,「我和大哥的遺產是小周氏的股份和一些不動產,沒想到變現能力竟然這么好。」

「我承認我當時是有些貪心,想用你媽媽的遺產,但那些都是過去了,我們是一家人,就是有什么錯也應該包容和寬恕,對不對?」周世嘉說道。

周重行這下倒是抬起頭了,他嘴角噙著一抹奇異的笑容,「既然是這樣,如果我犯了錯,父親也會包容和原諒我的,對不對?」

「當然。」周世嘉欣喜道。

「父親覺得我不放過周嶷,放任他被判死刑對不對?」

「當然不對。」周世嘉說道,說完又隱隱覺得又哪些不對勁。

果然,周重行輕描淡寫地說道:「不對也煩請您包容著了。」

周世嘉那天發了很大的火,要不是看著陸晦在說不定還得動手,周重行平靜地接受著他的怒氣,專心致志地把陸晦指甲腳架修得干干凈凈,眼睛都不抬一下。

等周世嘉走了以後,周重行還低著頭捧著陸晦的手,陸晦正想說些什么來打破一下驟然變得安靜的環境,就忽然有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到自己的手背上,還不等那滴液體變冷,便很快被抹走了痕跡。

陸晦摸了摸他的頭,難得溫柔地伸手把房間的燈全關了。

周世嘉鎩羽而歸,周重行料到第二天就該由周嶷的母親過來游說了。那個女人姓溫,自從自己的媽媽過世以後,就成為了周世嘉的妻子,於是周重行一貫稱她為溫姨。溫姨長得很美,即使現在年過半百依舊溫婉柔和,只是這溫柔和順之中似乎也有些綿里藏針的機鋒。

周重行自問不是聖人,對於這位溫姨確實沒有什么好感。她這些年在家里和周重行也保持著距離,當然沒有周嶷那樣處處針對,但也確實稱不上關懷。如果沒有周嶷後來做的這種種事情,也許等周重行離開周家之後他們會成為各不相見的陌路人。

周重行從住院的時候就想過她也許會過來懇求自己放過周嶷,但當她第二天出現的時候周重行還是有些意料之外。她穿得很朴素,平日心護理的頭發只是隨便地綁在後面,臉容很平靜,只是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