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真正地養他。
趙遠陽低頭,看著他的手掌。
霍戎手上很多槍繭,有傷口和疤痕,是槍林彈雨的男人。
不僅手上,背上,胸口,也是一樣。
而趙遠陽,是打出生起就沒做過家務活,連自己的書桌都拾不好。他小時候上學就不愛做作業,長大了也是學渣,一天到晚只知道玩樂。
是養尊處優的少爺。
別看身上有點肌肉,還有六塊腹肌,可都是花架子,對上霍戎這樣人男人,是斷然擰不過的。
他的手和自己的腳有著明顯的色差,那色差幾乎有些刺目,讓趙遠陽喉嚨有些發干,男人摸男人的腳,太不正常了。
這時,霍戎突然動了下。
他聽力非常好,是從小訓練的,趙遠陽有時候看似超小聲的嘀咕,他都能聽得見。
而他在自己房間里,遠陽在隔壁房里要是做點什么,他也立刻能聽見。
所以他必須住在安靜的地方才行,可是這個城市,正在日新月異地發展當中,靠近遠陽學校的地方找不到很合適的地盤。
但運氣好,趕上這葵園還沒對外開放。
房子正好建在葵園很里面的位置,從大門開車到房子外面,至少要兩三分鍾。
這有些接近於與世隔絕的桃源了,讓他因為異於常人的聽力而受到的困擾減弱了許多。
外面客廳完工了,人走了,他聽見了。
霍戎這下終於放開他的腳了,遠陽的腳摸著舒服,像塊暖玉,突然放了,他還有些舍不得。
趙遠陽突然脫困了,就趕緊去把襪子穿上,得等下戎哥又假借他腳冷之名,行占便宜之實。
而且他還故意當著霍戎的面把襪子穿上,故意氣他。
我穿了襪子,沒理由了吧!
霍戎沒氣,只是覺得好笑,覺得陽陽可愛得犯規了。把他當孩子對待吧,似乎不對,明明是大人了,但又不夠成熟,所以還是得當孩子對待。
偶爾逗一逗,太有趣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紅色的夕陽從天邊落下,太陽蹣跚著離開大地。
客廳剛換上的燈開了。
那燈是樹枝狀,暖黃色的光非常亮,在地毯上投射出千奇百怪向外張開的樹影。
魏海送的蛋糕很大,足足有四層,得放在推車上。他下午一簽就讓人拿去冷藏了,現在送過來,還是冰冷的,奶油凝固得很漂亮。
霍戎是不知道遠陽的朋友會送蛋糕過來,提前讓家里的西點師傅做了個。
家里的西點師做的蛋糕、相比起魏海送的那個就很小了,但貴在致。
趙遠陽看著眼饞,一點也不想吃飯,就只想把兩個蛋糕全都吃了。
他捏起一塊巧克力吃,「我決定了,晚上不吃飯了,我就吃蛋糕了。」
聽見他的話,霍戎沒說不許。他把燈關了,點上蠟燭再讓他許願。
這些都是他聽別人說的,事實上,霍戎從沒給人過過生日,他自己也沒這個習慣。突然要給一個孩子過十七歲生日,他是什么都不知道,對此很茫然。
而趙遠陽過生日一向是要開派對的,他不許願,不來那一套,霍戎讓他許願的時候,他閉著眼睛,什么也沒想,等了幾秒就睜開了。
他正准備吹蠟燭,腮幫都鼓起了霍戎的手就快他一步過去了,拇指和食指直接把那兩個數字蠟燭給碾滅了。
趙遠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