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已經到了極限,也根本不知道累了就該慢下來,現在突然受傷了,才露出疲態來。
霍戎低頭看著短信,里昂把水給他,他喝了一口潤嗓,問道:「我聲音聽起來跟平時有什么不同嗎?」
「有不同。不過講話的時候手機拿遠一點,制造一點噪音,說信號不好,就能掩蓋這個問題。」
霍戎不想讓趙遠陽擔心,又怕他聽出問題來,但是這個電話要是不打過去,就趙遠陽那停歇不下來的性格,肯定會出現問題。
他咕咚一口把水全灌下去,喉結攢動,汗水往下滴,他背靠沙發,摁下撥號鍵。
趙遠陽終於等到他的電話了,在電話鈴還沒響的時候,他就立刻按下了接聽。
但戎哥那邊像是信號不好,滋滋作響,霍戎的聲音聽起來忽近忽遠,對趙遠陽說:「陽陽,能聽見嗎?這附近有信號屏蔽的裝置,信號不穩。」
趙遠陽對他的話絲毫沒有懷疑,心里的不安也被驅散了:「能聽見,哥……你……沒事吧?」
他聽見霍戎在笑,語氣稀松平常:「怎么會有事,但的確有要緊事要辦,我等下就要上飛機,去開普敦,大約走半個月吧。」
「……噢。」趙遠陽沉默了。
霍戎語氣像平時那樣,混雜著噪音:「我不在的時候,你別出去亂跑,外面很危險,最好不要離開房子。」
「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你要聽話,再無聊也不能亂跑。」
聽著他語氣突然變得和平常不同起來,趙遠陽也不得不提起重視:「那……好,好,我聽你話,不亂跑。」
他頓了頓:「那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家?還有還有,婚禮你不來,我一個人去參加嗎?我不認識你家人……」
「那就不用去,如果有人來敲門,邀請你去,就裝病。」
「哦哦,這個我拿手!」趙遠陽耳朵貼著手機,側躺在枕頭上,臉上露出笑來。
霍戎繼續跟他交代:「最早後天,你就能回家了,一定別亂跑,乖乖等我回來。」
趙遠陽聽著電話那頭的雜音,乖乖應了聲好,但感覺到有一點沒對,戎哥聲音怎么聽著……有點虛弱?人生病的時候,聲音和平常確實不同,有時候對著熟悉的人,是沒法偽裝的。
霍戎那頭雜音更重了,接著電話一下就斷了應該是信號斷了。
因為這通電話的緣故,趙遠陽不像之前那么焦躁不安了,他下午已經睡了好一會兒了,他也不是豬變的,打完電話心情好了,就起來打游戲,打了個通宵。
天亮的時候,才抱著被子睡覺。
趙遠陽是典型的耐不住寂寞,他憋壞了,但是又時刻記得霍戎的話。因為戎哥說什么這次不一樣,趙遠陽就腦補了一出什么尋仇大戲,要是他出去亂跑,被當成人質抓了就完蛋了!
一開始,無人打擾他,只不過樓上時有人跳舞,用力跺著地板,趙遠陽一開始還能忍,後來想到了恐怖的事,忍不住開門,問門外守著的保鏢道:「樓上誰在跳舞,是有人住的吧?」
保鏢言簡意賅地點頭,趙遠陽拍拍心臟,呼出一口氣:「有人住就好,就怕不是人在跳。」
婚禮舉行的時候,趙遠陽也待在房間沒出去,他拉開窗簾,站在上面看。
有人來敲門,邀請他下去的時候,他便從善如流地裝病,很虛弱地聲稱身體不適,肚子疼,便沒下去。
新郎似乎是來入贅的,帶了許多親朋好友,趙遠陽低頭看著下面,發現新娘走路姿勢有些奇怪,接著趙遠陽發現,新娘似乎有一條假肢。